“老子是北伐第六军第17师四十九团副团长陈铁棒…”
陈瞎子的音容面貌无数次的出现在孙长生的梦中,在这空旷的陈氏义庄里面,再也看不到这个瘸老头的身影。人亡物在,孙长生和小翠每每想起看见,都是痛心疾首、以泪洗面。
斯人已逝,英魂消散,陈瞎子至死也没有向倭寇鬼子低头,凛凛傲骨,值得所有人敬仰。军人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陈瞎子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给他的军人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陈氏义庄已然是不复存在,人走茶凉。陈列棺材的大厅也是轰然倒塌,随着爆炸燃起的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鬼子的救援人员才来到现场,满目狼藉,一片死灰,连个像样的肢体都没找到,只能停止搜寻,全员撤出现场。
孙长生和老道长他们四人,从古墓里面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陈瞎子点燃的炸药,那强大的冲击波,震的古墓里面轰隆隆的响,泥沙从墓顶散落,伴随着摇晃,就像地震了一样。
孙长生泪眼婆娑,小翠更是泣不成声,陈瞎子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们的周全。平日里更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嬉笑怒骂,护犊心切,儿女遇到危险,父亲就是一座山、一堵墙,就像老母鸡一样,有一张保护儿女的臂膀。
老道长望了望满天的星辰,长嘘了一口气,说道:
“看来隐居义庄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要另做打算,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山西道观里去。那里人烟稀少,地处偏僻,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孙长生说道:
“师父说的言之有理,现在义庄已经被日本人查封了,门口大门紧锁,两道封印,我们的行踪如果在被人揭发告密,肯定会像笼中之鸟,瓮中之鳖一样,必死无疑。”
王留下疑惑的问道:
“我就有点搞不明白,我们在这义庄里面待的好好的,日本人怎么会知道?到底是谁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老道长接着说道:
“你们在义庄的时间比较久,可以想想有谁知道你们的行踪,冤有头,债有主,日本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找到这里,这其中肯定有人告密。”
顿时大院里的一片沉寂,只听见义庄外面的河沟里,有成片成片的蛤蟆叫,像是密集的鼓点一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小翠还在悲伤之中没有走出来,接连的打击,让她这颗柔弱的心灵,已经是千疮百孔,无法自愈。听到他们的对话和疑问,大脑飞速旋转,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