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伦城外的营地。
结束一天操演的农兵们,四散返回到各自的营房。
一个年轻农兵脱下靴子,将磨出茧子的脚底板晾晒在外:“明儿就要出发了,也不知道咱们这队人,有几个能回来的。”
“你怕了?”
“怕倒也说不上,就是感觉咱们只操演了阵型,每天练练戳刺,总共才这么点时间,就要上战场了有点草率。”
“呵,我们这些黑鹰旗队的老兵,当初比你们训练的时间还短,不也跟着大人接连攻下了阿兰德勒和艾拉港吗?”
“怕了你就直说,咱们黑鹰旗队可不收孬种。”
“就是,现在伱还有机会退出,等真上了战场,再敢逡巡不前,说这些丧气话,小心督战队的史塔克大人活劈了你。”
那人悻悻地不说话了。
有人嘲笑道:“雷诺这个软蛋他还不敢退出黑鹰旗队呢,他媳妇就是看中了他加入咱们旗队,每个月能领额外的钱粮才嫁给他。”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一个老成持重的农兵开口道。
这人在营帐里的威信明显很高,他一说话,所有人就都不敢插嘴了。
只听他轻咳了一声,嘱咐道:“诸位同袍兄弟们,我就问你们一件事,若伯爵大人不重视咱们,何必给咱们配上全套的甲胄?每顿饭都能吃上面包和肉汤?”
“起初,我刚上战场时也害怕,害怕大人是拿咱们炮灰,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对待炮灰的?异教徒的征召农兵,不过就是发一杆长矛,一面盾牌就被送上战场了。”
“别以为队列和戳刺不够用,咱黑鹰旗队最初上战场时,是跟着让娜骑士长,在阿兰德勒城下,一场仗下来,哪个手底下没有三五个异教徒的头颅?”
雷诺讪讪道:“抱歉,诸位兄弟,是我说错话了,今晚我一定会向天父祷告,忏悔我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