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萧三爷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自己年迈的父亲,眼眶发红,“儿子陪您回京。”

    萧承有条不紊地吃着,说了句,“不必。”

    “皇上下旨让八弟掌兵,儿子陪您回去便再适合不过,横竖儿子也只是一副残躯,有什么儿子一力承担。”

    “胡闹!”萧承看了他一眼,“什么残躯?你只是断了一臂,单手依旧可以握刀,你依旧是成凌关的少将军,皇上下旨让你八弟掌兵,老八终究不若你有经验,西京如今是蠢蠢欲动,你务必镇守于此。”

    “父亲。”萧八爷也吃不下去了,难过得想落泪,这一年多来,他们兄弟几人私下商议了无数遍,要如何为父亲从那祸事里挣脱出来,可也没有任何的法子,“三哥这话其实可行,您当初中箭受了重伤,一切决定皆由我等做主,但也正如您所言,三哥比儿子有经验,他理应留在成凌关,所以由儿子随同您进京,一切罪责,由儿子来承担。”

    “八弟不能去,我去!”萧六郎也道,“伯父,侄儿已经收拾好衣裳,明日一早便随同您出发。”

    萧承扫了一眼满桌子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看到他们眼底的担忧,他笑了笑,放下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好了,一个个争着抢着陪我去,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事呗?你们比我能耐,是吧?”

    萧三爷哽咽道:“父亲,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鹿奔儿城的事,总需要一个人出来扛下,谁扛不是扛?当初也是儿子用人出错,本就是儿子该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