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瘸了,大夫检查过是打断了骨头,已经长歪了,如果要治好便要重新打断再接。

    瑞儿用双手给她擦眼泪,然后摆摆手,干瘦的脸尽是可怜又心疼的神色。

    他眼窝深陷进去,脸颊上是半点肉都没有了,干巴巴的,就像是一个纸片人,麻杆儿的手,麻杆儿的小身板,叫宋昭灵瞧着就心痛难当。

    她如果早知道瑞儿还活着,天南地北都要去找他的,也不至于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

    磨好了墨,瑞儿开始写字。

    或许是久没写字,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还有虐打,他的手指有些变形,握笔的时候使不上力气,宋昭灵便握住他的手,给他先定一定。

    好一会儿,他才开始慢慢地写,一笔一划地写,写字对他而言,甚是艰难,力气压根使不上。

    用了几乎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写了四个字,“买糖葫芦。”

    扭扭曲曲的四个字,甚至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得清楚。

    宋昭灵抬起红肿的眸子看他,泪水再度夺眶而出,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心里,痛得她身体微微蜷缩。

    在灭门之前的几天,她曾回过娘家,与母亲讨论过成凌关战事。

    母亲很担心外祖父,怕他像父兄那样,她安慰了一番之后,离开的时候显得忧心忡忡,她也担心外祖父,更担心母亲。

    在母亲的院子外头她看到了瑞儿,瑞儿抬起小脸蛋问小姑姑是不是不开心,她还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小姑姑是有一点点不开心,但很快就会开心起来的,瑞儿别担心。”

    当时心头藏着事,只是敷衍说这么一句的。

    或许瑞儿觉得她不开心,便想着去买糖葫芦去哄她高兴。

    她从梅山回来在家中待嫁的一年多里,基本是她带着孩子们玩耍,哄他们高兴,试图驱散他们失去父亲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