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老夫人却气得嘴巴都歪了。

    一百两黄金虽说也不少,但是他们奔赴战场去,不是为了那点赏金的。

    尤其战老夫人知道战继宗本来有望升迁,却因为代易翡如受过,加上易翡如带兵阻碍进攻,兵部赏了也罚了,才落得这一百两黄金,她气得差点没脑溢血。

    她身子本来就不好,经这三番四次的怒火攻心,夜里竟是昏厥了过去,连夜请了大夫施针,这才缓过来。

    但是,眼看又要向丹神医买药了,手中的银钱早就挥霍掉,那茶宴的银子还是借的,如今得了百两黄金,除了还债,买药也买不了多少。

    拼出一条命去厮杀,却落都这般下场,战老夫人对易翡如当初有多喜欢,如今便有多厌恶。

    尤其见自己昏厥醒来,她竟没守在床边,不禁怒道:“娶了个什么祸害回来啊?连累夫婿得不了军功不说,还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遵了。”

    “母亲,大夫说您不能动怒。”战继宗守在床边,眉目低垂地劝着道。

    “二哥,易翡如真是被人污了吗?”战少欢也没睡,守在母亲的身边,她这些日子听到了不少传闻,与其他贵女姑娘出去玩耍的时候,人家也说她嫂子如何肮脏了。

    她真是要气死,眼看自己就要说亲了,二嫂却出了这档子事,真是丢死人了。

    战继宗蹙眉,“她是你二嫂,怎可直呼其名?”

    “我才不要认这么肮脏的人做二嫂。”战少欢撇嘴,见母亲醒来无恙了,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母亲,二哥如今得了赏钱,该给我做夏季的衣裳了,如今都六月了,我这季的衣裳还没做呢,穿的还是去年宋昭灵给我做的那些,人家都笑话我了。”

    “买买买,你就知道买。”战北卿也生气了,“如今你大嫂掌着中馈,家中早就入不敷出,你二哥得的那些赏金都要给母亲买药和府中开销的。”

    战少欢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素来骄纵惯了,父母兄长都最是疼爱她,大哥更是没骂过她半句。

    如今听大哥连她买衣裳都要说一顿,不禁委屈地哭了,“当初是二哥糊涂,非得娶这个女人回来,宋昭灵多好啊,她在府中的时候,样样兼顾,我穿的衣裳我戴的首饰,都是京中最新的款式,如今我多久没买过一件首饰了?去岁连新衣都没做,就穿着旧衣过年,咱们将军府真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吗?”

    她一抹泪水,委屈得不能自已,“当初娶二嫂的时候,给出去了多少聘礼,她一文钱都没带回来,嫁妆寒酸得连平民百姓都嫌弃,就凭着皇上赐婚,她张嘴便什么都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黑不溜秋的,长得实在丑,也不知道二哥你当初瞧上她什么,为了她把宋昭灵给休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