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很大的露天广场,露天广场中央有很多白鸽,有小朋友给白鸽喂食,也有小朋友追逐着白鸽嬉戏,大人们则追着孩子们跑,场面好不热闹。
在广场的一隅,有几处凉亭。
有的凉亭里,下象棋的老大爷们围坐一团,正激烈的在棋盘上厮杀着。有的凉亭里有一些阿姨们正在嗑瓜子闲谈。
而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就是有个独自坐在凉亭里的一个少年。
夏日炎炎,那少年有着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穿着一身米白色的T恤+水墨印直筒冰丝裤,他身前架着画板,正对着广场写生。
从后面看去,可以看到他指节修长,握笔时的手显得苍劲有力,极富美感,此时他正不停的勾勾画画。
而他脚边,全是揉成球的纸团,依稀可见纸团上浸透出的些许墨迹。
“哗!”阮淮又一次从画板上扯下画纸,正准备将画给撕了揉成球时。
“吧嗒。”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他顺着那只手向后看去,便见一个长相娇美的少女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语气带着自来熟的调侃:
“丢了做什么?这么好看的画,不会觉得可惜吗?”
阮淮有些诧异,但也迅速抽回手,语气淡漠:“既然是残次品,就不会觉得可惜。”
阳光下,他面容清冷,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不禁莞尔。
曾经她有一位至交好友也曾苛刻的要求自己,画要画得极致的好才满意。
可这世间,每个人的标准不一,哪有什么完全极致的东西。
那位好友,一辈子也没有画到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因为,标准是自己制定的,哪怕世人已经认为他的作品已是登峰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