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心中气急又无奈,但还是贪心顺着那一抹妄念想下去,若是真将李承泽锁起来,日日只让他对着自己,不许他再见旁人——范闲嗤笑,他真是疯了。
“当心玩火自焚啊殿下。”他殓了心思,语气冷淡,手指用力推开对方衣领,指尖轻碰李承泽锁骨的伤。
李承泽不禁想起那个全是血腥味的吻,顿觉心慌,急忙退开,起身轻抚衣袖,“既你无事,我先走了,府中还有要事处理...”
“你能有何要事呀?”
庆帝推着陈萍萍走进来,语气听不出喜怒,身后跟着太子等人。
“儿臣见过陛下,都是一些琐碎闲事,不急。”李承泽连忙附身行礼说道,不知刚才得谈话庆帝听见了多少。
他总将心思藏得深不可测,叫人难以揣测,倒是第一次这般将慌色流露。
庆帝不咸不淡瞧了他一眼,“哼,起来吧,越来越沉不住气。”
“是。”李承泽垂下眼眸,心中乱了章程。
“身体怎么样了?”
“儿臣已无碍。”
“那就好,不枉费范闲为你大废周章追回解药。”
范闲:“陛下,臣——”
“儿臣惶恐。但想来范闲也是为了庆国社稷稳固,为了陛下您。”李承泽打断范闲,弯下脊梁,颔首拱手。
天下人容得下一个清正廉明的小范大人,可朝堂上却容不下一个羽翼丰满的皇子和一个手握重权的臣子,若是这番情谊,能将两人拖入万劫不复,李承泽怎忍心看那般聪慧、不忍甘居人下的人,被折羽翼。
庆帝脸色稍缓,“你倒是会说话,起身吧,这般拘谨作何?”
“陛下教诲的是。”李承泽轻声应下,将青筋突出的手腕藏进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