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依恋地抱着他,似是从他的身上寻找自己童年失去的一切,可他不晓得自己苦苦寻找的事物六王爷也已经不再拥有。他们都是被先帝丢弃的儿子,并无差别。
皇子问:“……你为什么不射在里面……我听宫女说……”
“……你会怀孕的。”
“……我为什么不能怀孕?……”
六王爷搂过他的后背。
“……睡吧,去了那么多次,你都累坏了。”
恒光三十九年,先帝病重,对皇位的饥渴撕破了兄弟间所有的脸面。
皇后打算将十九皇子送出宫,以躲避他必将受到的拉拢,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来到早已出局的六王爷的府邸。
这里冷冷清清,庭院荒凉。仆人里一半是旁的王爷安插进来的眼线,后来被六王爷陆续赶到别院;为数不多信得过的小子,不少是原先三王爷府上的人。
两名皇子破天荒地走偏门入府。六王爷不愿意弟弟被人看见,那样弟弟就不再是置身事外的清白小子。
十九皇子贪恋身体交欢,这种贪恋源于对六王爷无穷无尽的渴望。他并没有因第一次的良好体验而成为四处拈花惹草的少年,如果他想,单凭借那张面孔和床第间身子自然而然的清秀妩媚,恐怕有许多兄弟和大臣愿意整晚陪他风流。
在这兄弟反目的世道与兄长避世缠绵,所缠绵的仿佛只是弃子的悲凉。皇子假装事不关己、也的确不关己事地问六王爷:
“……那位子,谁会赢呢?”
六王爷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我不晓得谁会赢。只晓得如果我想再堂堂正正地走出这个大门,只能靠三哥赢。”
“三哥比你更厉害吗?”
“他是做皇帝的材料而我不是。我和他的命运早已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