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晨,学习里掉落的腊梅花被清洁工人毫不怜惜地扫进深绿色的垃圾桶。江晚城3000字的检讨还未写完,班主任气骂他几声,转身在黑板上边写边嚷嚷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和冬的界限在时间的严控下、诗人的笔下给人伤感又给人新生。这个界限让人措不及防,就像不知不觉过去的好些年和踏入新阶段之前的中考。相隔的好像也不过是时间。
星期一一大早,花寅就拿着一个窄口的玻璃瓶晃到江晚城所在的教室。那是学校里最后落下的腊梅花,被喜欢他的女生捡起来做了美丽的干花送给他。
“送你”
“不要”
花寅趴在窗户边上用食指都弄着江晚城养的几颗生石花。这种花又叫屁股花,因形状胜似屁股而得名。
“别碰我儿子”江晚城一把捞过百花雕刻的瓷盆,一个眼神也不给花寅。
花寅跟他熟悉,知道他宝贝这丑东西,也就说不碰就不碰了。这花瓶上的花纹还是江晚城自己一笔一划画下来,然后跟着韩国回来的老师傅雕刻的。花寅跟江晚城认识这么多年,也就见他宝贝这么一个东西。
“那送你,祝你春天好,桃花朵朵开。”花寅见江晚城忙于写检讨,转身把腊梅干花放到李凤鸣前面,丝毫不知自己错把腊梅花认错桃花。
李凤鸣看了一眼,刚想拒绝又被花寅咋咋呼呼地打断:“欢欢,我妈昨天说我们一起读思源,要不要一个班?”。
“不要”江晚城放下笔白了花寅一眼又突然问道,“凤鸣,你高中读哪个学校?”
李凤鸣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花寅就替他抢答道:“读思源啊,咱们仨一个班”。
“我听说高中有重点班和普通班,你们......”李凤鸣的同桌跟着转过来。难得有点存在感。
“啊,你不知道?”江晚城打了个哈欠,划掉一眼看见的那个错别字又说道,“学校他家开的”。
“......”
花寅啧了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可真是尴尬呢”。
江晚城拿着匆匆赶完的检讨一把把李凤鸣桌子上的干花拿过来递给花寅,然后又说道,“你跟诗诗姨说下,请务必要把我跟李凤鸣分一个班”。
花寅被无视了,内心和表面都十分悲伤:“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