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你怎会知道血裔鬼族?你想要得到什么?”
不知自己如何就被囚禁的梦仙谷修士一边感受着身体上的寒冷一边看着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摩挲着剑刃的木九卿颤颤巍巍,虽然语气平常且稍显几分呵斥之感,但他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却是做不了假,立刻就将其恐惧害怕的模样展露无遗。
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点,从神树那得到了太多消息的木九卿非但不着急,更是优哉游哉的和一旁的千仞雪在那儿判若无人的攀谈起来,但在交谈之中无不谈及万魔窟先前在天风阁败退以及黑袍男子落入陷阱无法脱身这两件事,而当这两件事被那梦仙谷修士听去时,二人也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惊讶和慌张,显然是对于他们口中之言概不知情,亦或是事情的结果出乎其意料。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两件事情的发生颇为意外,来来来,不如和我们说说,你是意外会发生这两件事呢,还是意外这样的结果出乎了你的意料,让你倍感失望呢?”
木九卿端着化雨剑慢慢的走至梦仙谷修士跟前,将方才尽力擦拭使其锃亮的剑刃抵在后者的脖颈处,而后低垂着脑袋靠近后者的脸庞轻声道:“希望你能实话实说,若是如此我或许能给你一条生路,毕竟血裔鬼族在其他人看来早已灭族已久,如果你不愿说出实话选择负隅顽抗的话呵呵呵呵,不仅仅是你,就连你的族人也会因你而遭难,你,舍得吗?”
话音刚落,一抹血红色便从梦仙谷修士的脖颈处流落至地面,而发觉化雨剑的剑刃就差一丝一毫便能斩下自己脑袋的前者只能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向后方退去,但早已被禁锢术法封印在原地不得动弹的他越是想要脱逃便越容易受伤,这不,才稍稍动一下就让原先微小的伤口立刻变成了一个大口子。
这下可好,本就慌张的梦仙谷修士在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时变得更加的慌乱无措,情急之下也不再怀疑对方是否是在威胁自己,当即声泪俱下的让木九卿将剑收回去,说什么自己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所有问题,而他想要的便是一条生路。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问问你好了”,木九卿将化雨剑随意的放回剑鞘收好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还拿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后才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我想要知道,你们梦仙谷的谷主沈梦秋与你血裔鬼族是否有关系?”
“谷主?谷主谷主他并非血裔鬼族族人,而是最为纯粹的人族血脉!”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木九卿放下酒葫芦屈腰下身,让自己能够与对方平视后继续问:“那你应该知道梦仙谷中那些血裔鬼族的族人应当和沈梦秋不对付,也就是说,我想要问你的是,你们血裔鬼族是否在制定对付沈梦秋的计划,亦或是沈梦秋在暗中使绊子想要联合他人来覆灭你血裔鬼族”
若是放在第一次于沈梦秋相遇的那一日,木九卿或许会不假思索的认为沈梦秋受到了血裔鬼族的胁迫与针对,但当先前夜里发现了魔神殿使者的身形以及异常愤怒的沈梦秋时,木九卿便不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于是就将这个问题交给了面前的梦仙谷修士,也是血裔鬼族的族人来解决。
或许真的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死,所以即使木九卿想要知道这样一个致命问题的答案时,被囚禁在灵阵中还不知能否脱身的梦仙谷修士就毫不犹豫,甚至是急急忙忙的开口回答说:“沈梦秋乃我血裔鬼族的血脉,但是不知为何却无任何我族的血在其中流转,反倒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也正因如此,老谷主才会放任他去成为一名纨绔子弟,希望他能够玩忽职守而忘记争夺那谷主之位,但是我们都小看了他的野心,至于我们双方之间并未任何仇恨,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互相利用?”,木九卿双眼微眯,脸色稍有转变。
“没错”,梦仙谷修士呼出一口浊气,用手将脖颈处的伤口捂住后说:“既然你知道我血裔鬼族的存在,那么定然也知晓我族以血炼体,甚至是修魂炼神的法诀需要用最新鲜的尸体来当做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门材料,而身为人族的沈梦秋能够为我们带来更多的人族尸体,而我们便以血炼之法帮助他提升修为境界,如此一来,等到他修为大成之日,梦仙谷定能称霸天外天,只可惜最近这段日子老是有不速之客来访,使得我们的计划不得不先行搁置下来”
当然,梦仙谷修士口中的计划也没有被木九卿放过,但正如前者之前所说的那样,血裔鬼族虽然在千万年前的那场大乱中得以幸存,但是终究是伤筋动骨再起困难,所以便依靠着本为人族宗门的梦仙谷来暗中恢复自己的元气,再加上人族与魔族斗争使得自己青黄不接,便给了血裔鬼族趁乱上位的可能,于是当第一任血裔鬼族的族人登上谷主之位开始,整个梦仙谷便开始发生了变化,直到沈梦秋这样一位身上毫无鬼族血脉的半人半鬼现世。
所有血裔鬼族的族人都害怕沈梦秋会在登上谷主之位时对他们痛下杀手,毕竟对方体内只有人族血脉,就算和他解释说他是鬼族族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不过后来,等到沈梦秋亲自杀掉他的爷爷成为新人谷主后,前者众人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后者心里只有更强大的力量,什么人族魔族之间的仇怨与之无关,所以二者之间便制定了一个计划,一方负责招收人族修士来当做血炼之术的材料,而另一方则是将炼制完成的成品交给沈梦秋一部分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