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修炼者在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可以撕裂空间对其的限制,从而达到更快速的行进,移动或其他与空间有关的道术能够施展的更加得心应手,或许那洪楼楼主便有着这样的能力,可能那老人对这种能力的掌控是九州最强之一,但此刻在天空之上伸展开来的千里江山图便是洪楼楼主这类修士的绝对克星。
当木九卿将千里江山图施展与空中,不断迎风伸展从而覆盖了半片西川疆土的瞬间,本想以自己那绝世无二的速度来逃离画卷之中传来的阵阵威压的洪楼楼主只觉得始终有一道极具杀意的气息锁定着自己,无论自己是左闪右避,还是上蹿下跳,都无法逃离那道气息的追捕,而当他决定直接离开西川疆域的的时候,又有一道无形的壁垒将他的东北西南四个方位上的任何一条通道完全的阻隔,更是连遁地而逃的机会都不曾留下,这让行走于黑暗,杀人与无形的老人惊慌失措,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轻敌竟会带来如此恶果。
眼下他是想逃逃不走,想去年家死战也不成,只能在千里江山图的墨色图卷的笼罩下化身成为一只惊弓之鸟不停的左顾右盼,深怕原先还被自己看不起的木九卿发现自己的行踪,身为杀手的他虽然生性残忍,手起刀落时毫不留情,但杀手也是谨小慎微的代表,嗜血并不代表他能够一如既往的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面对着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的杀意,洪楼楼主咬牙切齿的朝头顶的画卷吼道“木!九!卿!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盘棋始终是你在掌控风雨变化!你不过是个有着一些小手段的年轻人,而我是真正的仙,洪楼的楼主!”
其实老人不安的吼叫声一直都被木九卿听在耳中,锤炼神识,足以让自己的感知覆盖整片西川天地的木九卿当然能够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掌控与手心之中,但在维持着千里江山图的同时,木九卿不想耗费其余的精力去对付一个真正的仙,因为就在他施展千里江山图控制着前者的时间里,他已经凭借自己的神识找到了隐藏在年家祖宅废墟下的年家老祖,也就是年家的仙年七七
“归元七年七月七日七时生,天为父而地为母,年家祖辈第七子,尽享天地福泽而中道匿迹失踪,我想没有人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生来就通奇经八脉,魂海神识浩瀚如天际的天才会在祖宅之中躲藏了千年,万年之久而
不出世”
或许是巧合,归元七年七月七日七时,就在年家的年七七出生的同一时间,转世轮回的木九卿便在那仙圣山山脚下的一户普通人家中出生降临,但那年七七在当时是九州最有名的天才神童,据说此人出生之时,天地龙凤呈祥,奇经八脉生而通之,那直到长生境才堪堪开辟出来的广阔魂海他一个婴儿就能拥有却不用修炼,反观木九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体内没有丝毫灵力,对灵力的亲和度也是最低的那一批,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九州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叫做年七七,称为神童的婴儿。
看着自己神识感知之中依旧封闭了自我感知,盘膝而坐的年七七,木九卿直叹造化弄人,如果说年家老祖另有其人,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对年家下死手,甚至是株连九族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但此刻出现在年家的老祖竟是年七七,这就让与其有过一段交情的木九卿停下了掀翻祖宅的脚步,转而将目光看向千里之外,还在千里江山图中发泄着怒火的洪楼楼主。
“年七七啊年七七,没想到年家还留有这么一手,难道真是天不亡年家,所以才让你这么一个足以踏足巅峰的修士沉睡与祖宅之中吗?”,轻叹一声,木九卿终究还是选择放年家一马,摆手示意年思邈站起身后,看着那还想要装模作样的年思邈义正言辞的说道“看在你家老祖年七七的面子上,我放你年家一马,但你身为年家主事人,不思维护九州安平,反而与洪楼杀手勾搭成奸,还伤及无辜造成无数的血海屠戮,如今我废去你的修为,给你留下一口气,也算是对年家的一次惩罚和警告,若今日之后,尔等还不知悔改,就算年七七亲自出山与我对峙,你们也难逃一死!”
“啊!”
“你!我,我,我的修为···”,年思邈都未曾反应过来,只是见到木九卿那握着折扇的右手轻轻一点,他的丹田就如膨胀的水球一下子就爆裂开来,修炼千年而来的灵力更似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从他的四肢百骸逃离而去,等到他的经脉骨骸之中渐渐空虚,他的魂海神识也渐渐如泄了气的气球,不一会儿就化为一层虚无的朦胧灵魂。
而做了这一切的木九卿只是回首略显深意的望了望那年七七所在的空间后转身离去,也不给年思邈一个开口求饶的机会,也不帮着把人家的祖宅给修缮修缮,只是
不留一丝留念的踏着虚空朝千里江山图覆盖着的那一片树林行去。
“我的修为···此人,此人为何能够如此轻易的废去我的修为?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告诉啊!”
丧失修为彻底沦为一介凡夫的年思邈在失去了灵力后急速的衰老,却又在木九卿的恩赐下吊着最后的一口气,让他能够抓过一个被木九卿气势所压,不敢抬起头来的年家人,在他的耳边疯狂的吼叫着,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宛如一个失了心的疯魔病人,但他未曾注意到,失去了修为的他,在那些个年家人的眼里,已不再是他们的主宰了,而是随手可弃的一个糟老头子!
“老家伙,丧失修为后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正好那人已经离去,看我怎么教训你!”
被年思邈抓着衣领不断摇晃的年家人总算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当即伸手掐住了年思邈的脖颈,将其举过了头,而只剩下一口气的年思邈在呼吸不畅的情况下,脸色渐渐黑沉,双目逐渐泛白,眼看就要死在自家人的手中时,一缕清风过境,如有形之手般从那愤怒疯狂的年家人手中抢走了下一刻就要去见阎罗王的年思邈,不等那人儿开口谩骂是何人从中作梗时,穿着一袭灰色道袍的老人从那祖宅的废墟之中显露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