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解释一下,这屋顶上的破洞是怎么回事墙壁是被谁抓花的鹅绒地毯上的绒毛怎么会飞得满地都是”
湮琉霜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客厅里唯一没有被殃及的案几桌面,挑眉质问。
她的声音并不高,也听不出怒气,但我和金杓却同时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心间,如芒在背,冷得渗人。
垂着头的我们互相看了对方两眼,然后金杓率先出声,“是她,主人,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她挑衅在先,我也不至于失了分寸。主人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祸害带回来,她今天才第一天来,就把家里搞成这个样子,还是快点把她送走吧”
“闭嘴。”
湮琉霜一个眼刀扔过去,金杓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又把目光转向我,一双清亮的眸子微微敛起。“小世,你说,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
我的手指搅动着衣服,怯生生的接着说。“我单知道金杓脾气不好,又有点自恋,我就不该画那幅画惹它生气。就算它嫌弃我长得矮,瞧不起我,想要咬断我的脖子,撕碎我的内脏,抽干我的血液,把我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金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的声音有些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头也垂得低低的。“早知道我老老实实的被它骂,被它凶就是了,不应该感到委屈跟它反抗。它想要吃我的时候,我让它吃就好了,用我一条命,换姐姐房子的干净整洁,也值了”
我一席话说得诚诚恳恳,真心实意,金杓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听起来她是在往自己身上揽错,可怎么听,都觉得错的好像是它。
湮琉霜轻叹了一口气,凭她的聪明,从我的话里就能大致明白一二。
她头疼的扶着额,刚刚还在想着,这一人一兽之间的相处应该会非常有趣,现在见到了,何止是有趣
简直就是爆了,要拆家啊
“金杓不是冲动的兽,一般情况下它都不屑出手,你到底画了什么,能把它逼到对你动粗的程度”
“就是这个。”我从衣怀里掏出刚才藏好的,没有被金杓撕碎的画纸,递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