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如此想法,宋轩再次只身径直朝北寻去。
白日西山上来的打铁声消,如今又从昼转成夜,天空不见星辰,月亮的冷淡微光散不开幕布般的黑暗。
整一个的森林,寂静,无声。
宋轩从一处杂草堆中挤了出来,小巧的脚轻轻踩落在一地枯黄掉的秸秆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打破寂静的声音,周遭树林花草的叶面之下透出轻薄的草绿色夜光,哪怕患有夜盲的人也能如在白日一般自由穿行。
宋轩回过头看向身后一丈高矮、仿佛是榕树倒垂下的枝桠从地里长出来的杂草堆,不禁暗下道了一声“出奇”。
十几天前,她第一次都上这条通北林间路,这片奇形怪状的草堆给她留下了记忆。远看如榕树垂柳,近看才晓得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片杂草。那时,杂草仍活的葱郁,直挺着身子,就像是在学中身是空的绿竹。
十几日过后的如今,再通过此地,杂草色成干黄,一副暮气之景,草体干涩,划过她细嫩皮肉喇得生疼。仿佛只几日的时间,由盛夏转了深秋一般。
宋轩拂了拂衣袖,掸下去几颗挂在裙边的苍耳。水蓝色裙装损得翘角,裹在腿上的一双长袜被杂草划开几道细长的口子,虽不至于衣不蔽体的程度,晚风吹拂而过,仍有丝丝寒意侵人心头。
宋轩环顾四周,脚下是干枯掉的秸秆,身后是榕树垂柳的干草,身前纵使有几株绿物植被,照出的光亮看得清土黄色的小路,更远处的暗实是力所不能及。
就在此地歇息一晚?
宋轩思付道:“此灵兽山内野兽毒蛇颇多,之前引西山顶上传出的打铁之声,搞得林中野兽具不出窝,这才教我有机会绕此林找寻一圈,现如今打铁声停,各路凶兽莫不是得外出觅食?”
当下想过,停足欲歇时,心底又有别处顾虑:“距离此地封山,加上今日不过三天期限,若到了明日清晨,唯剩两天时限,间不容发,我岂能歇息而不寻长风?”
再三犹豫,宋轩便又要迈步。
长达数十日的疲劳催得她双目酸痛欲阖,却仍是要强打精神,抹了把眼泪不停歇地去寻心上的那位情郎。
一步正迈,忽听近处草丛中传来一声女子娇嗔之音:
“不要~”
宋轩抖了一个激灵,连日疲倦登时抛之脑后,左手握紧秋轩,右手本能地按上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