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熊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哪里像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
“凡间的苦吃多了，八岁活得跟八十的一样也有。”
李长风朝前拱了拱身子，下巴磕上了悬崖边。
寒风卷起的白雾贴着峭壁，远处森林时不时有惊鸟飞起。
他感叹道：“其实，我真有些不想出去了，每天和小熊玩，虽说也挨您的打，可晚饭您烤得鱼也香，我从来没在凡间过上这种像普通人家的日子……”
“但你得走。”母熊语气忽然强硬起来，“你不走，我也得赶你走的。”
“为何？”李长风歪头：明明前几日还想留我的呢。
母熊说道：“神洲陆的凡人，多信道而不知佛，我也一样，却偏偏佛家里有几句话，在遇见你后我开始信以为真了。”
“还请前辈细言。”
“因缘和合，虚妄有生；因缘别离，虚妄名灭；”
李长风连字都识不全，自不明其意：“什么意思？”
母熊摇头，道：“我也不懂，但就是觉得那群秃头顶的和尚们讲得挺对。”
“那还有吗？”
“有。”母熊低头对李长风道，“对于你，我送你一句话，缘起性空，日后你有缘去到小佛天，可以去问问什么意思。”
“缘起性空……”李长风喃喃低语，暗下记在了心底。
“对于，东面和南面的那两位，我也有话要送。”
母熊转头看向南面那座烧火的石头山，眉头稍皱，眼睑微蹙，她其实一直都明白那只死不掉的鸟才是最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