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地处神州陆中央腹部稍靠北的位置。青州城,则是梁国最北的地界。
朝东面去几十里地,便是白州国。往北再引百里路,就又是朝金国。
为此,青州城因地界便利,多是往来商贾中意的歇脚小城。四扇城门常开,贩夫走卒常进,天气只要不似是前几日那般恶毒的寒冷,吆喝声总是不间断的。
开了春后的第一场集市,从屋里解放出来的商贩们好像比平常更卖力一些。路边摊儿从城内摆去城外,管教见过再大市面的人都要把一双招子瞧花掉嘞!
但如此喧嚣叫闹的城镇里,却有一处静谧无声。
城南门口旁的灵徽书山,今天迎来了办升仙台的日子。
乌黑的房檐下,只见一位青袍文人坐在椅子里,身前的桌子前挂了一条横幅:
“凡有令牌者,皆可入内”。
文人身侧站了位约莫七八岁年纪的书童,一对灵动的眼睛东瞧西看,稍一停下来就得打上一声哈欠。
而书舍外,乌泱泱地聚了一众人来。这其中,有破衣烂衫的席地而坐,有寻常人家单拎来了个马扎,有锦衣华服的派下人搬来桌椅板凳,一面喝茶一面吊着眼睛瞧着屋檐下的二人。
却也是稀奇,如此三教九流混杂其中,竟是无一人喧哗,都老老实实地侯着,等着有没有人能走进文人书童身后的院子里。
毕竟,谁都不愿意惹上仙人。
“宫俊,我看不行,咱就撤了吧。”书童矮下身子,抱怨道:“八大正道,就咱们灵徽书山还搞什么机缘一说,如此大的神州陆,咱掌门就发下四百枚令牌,您我师徒俩把腿跑折了,高低是一个人影没见到吧。”
给喊作宫俊的青袍文人瞥了书童一眼,道:“在外记得叫我师父,而且,掌门他自有他的道理,哪里是你我能揣摩的?”
“哦,可师父你也知道今天一日是白费了吧?”
“额……”宫俊无言以对。
他二人从神州陆的极东跑去了极西,又从极南遛到了极北,凡间里能拾到灵徽书山令牌的人,可真是连毛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