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沐居高临下的看着赵高阳,语气满含警告,“你给我坐在这里。再让我听见你说扒那人衣衫的混话,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赵家家法!”
赵高阳一下子怂了,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言又生劫后余生的叹了口气,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顾华杉。
那人似乎思考了许久,方才艰难出口到“要不,麻烦华杉姑娘给我上一下药?”
岂料赵高沐突然转过头来盯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浮起深不可测的冷意,只听得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你说什么?”
言又生咽了一口口水,拿着金疮药药瓶的手无处安放,他摸了摸脑袋,憨笑了两声,“哈哈,我没说什么,我自己涂,自己涂,方便得很。”
赵高沐微微一笑,犹如三月春风过境,“那怎么行呢?李青,给他好好的上药。”
不知为何,言又生听着那几个“好”字,只觉得后背又是一阵凉意。
偏偏站在一侧的李青还殷勤的说了一声“是!”
不多时,便听见言又生的阵阵惨叫声传来,还时不时伴随着“轻点,轻点”的声音。
众人想笑,但是一看见赵高沐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又全都给憋了回去。
不好,这世子不喜欢言又生,还是离言又生远一点。
夜风徐徐,外面吹起了风。
那屋舍之外,是层层叠叠的黛青山峦,隐在一片暗不见底的夜色之中。
满目的黑暗,只有眼前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驱散着夜的严寒。
顾华杉眼见静姝铺好了桌布,又从马车里端来了几样小菜放在桌子上面,随后又放了一套红梅踏雪的茶具,不过片刻,这原本荒败落没的屋舍,却奇异般的充满了一股颓靡奢华之风。
偏偏那赵高沐一人坐在那里,也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