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声,人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她也来不及从门口出去,只得转到了塔楼的窗口上跳了出去,窗外还有栏杆,她的身体贴在窗下,正要反手关上窗户,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看到躺在床榻上却呼吸不稳,眼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慌乱之色的韩无意,其中一个年轻人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打开了的窗户上一顿,明显的感觉到韩无意的脸色绷紧了,他微一敛目,迈步走到窗户边上探头一看。
韩无意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但他手脚无力,动弹不得,脸上也变了色,这般激动,那个站在他榻前的年轻人问道:“盛公子,有何发现吗?”
那姓盛的年轻人正站在窗口边,一眼望去便和贴在窗栏下的墨焉四目相视,大眼瞪小眼。
墨焉全身僵硬,睁大着眼睛瞬也不瞬的瞪着他,手却慢慢的摸到了腰间的短刃上,心思转动着,还没想好现在暴露了该不该和墨家城撕破脸。
那姓盛的年轻人眼眸似乎波动了一下,忽的抿唇一笑,淡淡道:“没有什么,只是一只鸟儿罢了。”说着瞥了一眼闻言一愣,有些懵圈了的墨焉,顺手把窗关了起来,他转过身就站在窗边,目光落在同样有些怔愣的韩无意身上,道:“这位就是同平章事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韩通的公子?”
另一个年轻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窗口上顿了顿,才回答道:“没错。”
姓盛的年轻人淡定的站在窗边,无形的挡住了他的目光,微微挑眉道:“软筋散!韩指挥使不是你们天音楼的人吗,你们对故人之子使这样的手段好吗?”
那年轻人目光仍落在窗口上,冷笑道:“父亲是天音楼的人,儿子可不是,他若是能像他父亲一样顺从,我们又何必对他如此。”
韩无意闻言冷哼一声。
那年轻人有意无意的走向窗边,冷冷道:“韩公子又何必敬酒不喝喝罚酒,地图在你身上又有何用,你就算知道路,也进不去,何况你又可知道那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对你可没有半点用处。”
韩无意眉头一紧,也冷笑道:“韩某确实不知道地图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我有没有用处,但我知道,一旦我把地图交给了你们,我必死无疑。”
盛姓的年轻人眼见那年轻人走到窗边,唇角一扬,大方的转身走到椅子坐下,挠有兴趣道:“韩公子,你觉得你不把地图交出来,就这样耗着就能一直活下去?”
那年轻人打开了窗户往外一看,夜深人静,城里朦胧的灯光下,到处静悄悄,连个鸟影都没有,他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韩无意沉默了下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盛姓年轻人嘲讽一笑,也不知他是笑韩无意,还是笑那年轻人,起身道:“韩公子,劝你还是把地图交出来的好,早晚都要交出来的,何必非要吃这种苦头,虽然你家人都没了,但你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好好想想可还有牵挂羁绊的人吧,你若想不到,并不代表天音楼的人不知道,到时他们要的可不止你自己的命了。”说着他再不看两人一眼,便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韩无意闻言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