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代雪抬头,张正男别过脸,“别这样看着我,你刚才的表情很明显,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喜不喜欢的有什么重要。”既然已经被看穿,那也没什么好掩藏的,况且张正男又不是他们身边的人。
张正男打量了她许久,语气莫名,“蓓蓓那个性子,你赢不了她的。”
他在奉劝她,让她别自不量力?
不管怎样,他是张思雅的哥哥,于她也是朋友。方代雪没吭声,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轻轻擦了擦嘴角,“谢谢你陪我聊这么久,我去下洗手间。”
他还未开口,她已先离开。
张正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是张思雅,他能看出方代雪喜欢喻峻宁,自然也看得出喻峻宁喜欢方代雪。那日在餐厅,同是男人,他怎么看不出喻峻宁眼中的敌意。她们含糊其辞的那辆车也是喻峻宁送的吧。张正男苦涩地笑了一下,端起旁边另一边红酒一饮而尽,放回酒杯时,他目光停留在另一个酒杯上,手指在那高脚杯端口触摸,那里有道女人留下的鲜红口印。
这边方代雪四处乱走,茫无目的的逛着,也不知来到了哪。
她现在好像懂了门当户对的意义。张含蓓身上的裙子是她一年的工资,她的家很大很漂亮,她的爸爸妈妈对她很好,把她宠成公主。喻章坤也给她面子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平日在公司她没有感受出来两人之间的差距,直到今日喻章坤带着喻峻宁出席,张含蓓迎上去时,那一瞬她似乎感受到了深深的差距。这个画面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素日,在喻宅,所有人都要仰着喻章坤的鼻息生活,他是主,他们是仆,有着不可隔阂的鸿沟。
方代雪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忧愁袭来时,会感到无处排解,任何无关的事物也总是会让她烦心。
列如眼前这朵月季,放在平时方代雪是欣赏它的,可现在只觉得心烦。
有几个佣人从路边上经过絮絮叨叨地说,“房间的礼物都快堆不下,我手都拿酸了。”
“今年的礼物好像格外多点,往年我们哪有这么累。”
房间堆不下礼物?她过生日的时候只有喻峻宁送的礼物以及方大春买的生日蛋糕。生日蛋糕是延迟送的,喻峻宁的饭是吃了一半就走的。这么说听起啦有点可怜,但同今日相比确实可怜,不是她夸大庸人自扰。
张思雅找来的时候只见她坐在石板上发着呆,张思雅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刚还是她哥指点她方代雪往哪个方向去了。
“你怎么也来了。”
“失意的人起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