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成文跟刘宏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李成文。
今年过年，他并没有在家里过，而是跟着刘宏一起窝在蓝凤凰服装厂的办公室里。
两个人都因为今年没挣着什么钱还欠一屁股的债，一个不好意思回老家过年，李成文则是直接被家里母老虎赶出来了。
虽然陈旭投资进来几万块，但都只够厂子运作，两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问陈旭借钱还那一屁股的债，毕竟人陈旭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再有一个就是，华茂服装突然冒出来打压蓝凤凰，两人感觉厂子已经无力回天，让陈旭陷进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更别提再跟人借钱。
不过今天好歹也是过年，两人也在办公室里开了一个小灶，买了一捆挂面，称了一斤瘦肉，加上李成文从他婆娘后院里偷来的两颗白菜，一口锅，两个碗就打算把今天的年给过了。
除此之外，两人还在办公室配备了一台七十多块收来的破电视，修修补补，虽然屏幕花，倒没有很影响他们看节目。
虽然知道今天晚上蓝凤凰可能很惨，但让他们就那么干等着不看也煎熬，倒不如看看他们是怎么输给人家，总结一下经验和教训。
桌子旁，刘宏正在切菜，看了看外面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看向正在火炉前烧水的李成文，问道，“老李，你说旭哥是真对蓝凤凰有自信，还是表面不担心，其实跟我们一样没底？”
毕竟现在蓝凤凰的处境，真的没法让人往好的方面想。
李成文一手将水壶提起，一手拿着火钳翻炉子里的煤炭，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脸上的表情却愁容满面，他暗暗叹息一声，说道，“他确实很自信，但盲目的自信并不能给我们厂子现状带来任何改变，不过心态好也是对的，起码能开心一点把年过了。”
他说到这，透过办公室的敞开的门，看了一眼几乎是堆积着如山囤货的厂子，继续说，“等开年了，我们就把这些衣服低价处理，虽然可能还不了多少债，起码能把员工们还剩的一个月工资发了。”
刘宏也有几分内疚，“说实话，早知道华茂会插进来，我还不如不拉旭哥下水。”
现在好了，不仅他跟李成文亏，就连陈旭那边也受到波及。
两人对厂子里的未来忧心不已。
而千里之外的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