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鸣轩布局中规中矩,既不出格,又不叫人觉得敷衍,前头绿瓦青砖路,两侧翠色花草群。
里头常年没有主子,只留下洒扫跟管理的宫人,至于伺候的,就等人住进来了再拨。
可只温如烛一人,里头再如何也热闹不到哪儿去,清清冷冷地,殿外也收拾得齐整干净。
温如烛不是闹腾的,宫人无事时便闲闲地在廊下叙话,于是当那一小只左右顾盼,呆头呆脑地走进来时,都未第一时间发现。
傅锦梨走得哼哧哼哧地,一进来看见里头的场景,小嘴巴都惊大了!
怎么,同她想得不一样!
她那日送温如烛过来,并未进里头看,只在殿外驻留了会儿就随她爹离开,小孩儿脑袋瓜里头装不下许多东西,光顾着找路,忘了进里头来找不找得到人还是两说呢。
可找不着人,那就喊呀!
温如烛安静地端坐在殿内,穿的仍旧是一身男童衣服,傅应绝识破了她的身份,甚至是一眼就将她藏了几年的秘密看穿。
想到这儿,温如烛面色凝重起来,大启陛下能一眼看穿,那为何——
过去这几年,都未曾有人看出来。
她在懊恼着是不是自己何处做得不好,全然不知晓她的伪装在傅应绝看来已然是妙极。
初见时,可能是因着时机不对,也可能是因着夜色暗,但她的一举一动,都未曾透露出一丝女孩子的影子。
能猜出来,不过是在匪贼处受了磋磨,露出点破绽,偏傅应绝这人,常人所未有的敏锐,直觉准得吓人。
她不明原因,只当是自己仍不够妥善精细,这么想着,便出了神。
当那一声又一声,扯着小嗓子喊的奶音传来时,温如烛一时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