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天德以为张真最终会被迫接受他开出的条件,于是接着说道:“这笔买卖咱们七三分账,公子也不吃亏,长此以往下去必然是能赚他个盆满钵满,怎么样?”
小安子忍不住问道:“七三分账,那到底谁家是七,谁家是三呢?”
“问得好!”
窦天德说:“渔船能否在清安码头停靠,那是由我说了算,货物能不能卸,什么时候卸,也是我说了算,再加上所有的售卖都依靠我在凤鸣城的人脉,你说应该谁分七成?”
小安子被这么一问,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自然是我家公子,若是没有公子想办法将鱼鲜运送到清安,你们拿什么卖去?”
这句话切中要害,一点也不含糊,张真面露笑意对小安子的表现十分满意。
窦天德的脸色有些难堪,要不是因为小安子是张真的人,他早就出手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张真说:“窦掌柜,你也瞧见了,这笔买卖就算我想要答应,手底下这些伙计们也不肯答应啊,全凤鸣城的人都知道我张真放着好好的家业不去继承,偏喜欢投身商贾。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喜欢银子,手里挣的银子越多越好,并且从不愿做亏本买卖,你懂我的意思吧?”
窦天德沉下脸,回道:“张公子,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我们福鼎祥是整个京畿之地最大的商号,乃至全国各地也有极大的影响力,你想在这块地头上分一杯羹,那就得按照咱们的规矩来。
这一行可没有后来者居上的道理,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风生水起,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张真大笑一声,说:“你们的手段我都已经看到了,不过如此,我张真不吃这一套。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一直扣在这里,看最后是我着急还是你们着急?”
眼见窦天德要撕破脸,张真也毫不客气地率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要想迫使他接受这种无耻的条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伦看了看窦天德,又转而看向张真,他是本地知府,表面上是最有权柄之人,然而他现在却看上去软弱无助,在双方面前都没有什么话语权。
他几欲张口,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沉默,他心中的焦虑感正在越来越强烈,因为如果事情一再闹大的话,他这个知府只怕是不用干下去了。
窦天德在离开时,不怀好意地提醒张真说:“你会为今日拒绝我的条件而后悔!”
“不要觉得你背后有怀安王府支持,就可以有恃无恐,当你得知我背后大老板的身份时,就会明白我对你说的话那全是为了你好,这不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