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嚓一响,而后是闷闷的关门声。鞋柜有些乱,花海摸索着换好鞋子。房间里又没有开灯。
夜有些凉,寂静填充着每一个角落,仿佛她不在的时候,这间房子里空无一人,毫无生气。
花海按下开关,明亮的灯光倾泻而下,房间里的一切清晰地映入眼帘。他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偏长的刘海遮住眼眸,骤然的明亮仿佛刺激到了他的眼睛,修长精致的手抬起,遮挡住灯光,投下暗淡的影子。
少年有些迟缓地看过来,长睫挺翘翩跹,沉沉遮掩眸底那片深邃的海。他的瞳孔缓缓聚焦,视线归拢,直到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白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分外浅淡,他好像只是下意识的,乖巧而无害,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花海的呼吸沉重起来,丝丝缕缕缠绕的酸涩从喉腔爬上鼻尖,她偏过头。
“白……”她开口,声音细微低颤。
他站起来,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闷闷的,说:“我等了你很久。”
花海的心猝不及防像是被用针刺了一下,她低下头,白的发旋就在她耳边。顺着他背后翘起的领口,蝴蝶骨在煌煌衍衍的昏暗里,细腻得仿佛润玉。
隐隐绰绰的喘息降在她耳畔,小口小口的,听得出他在极力地控制。滚烫地温度隔着衣服从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带着无声的邀请。
花海神色一沉。
“你病了,我抱起去床上。”她将人打横抱起,他的头枕在她的锁骨上,深深浅浅地呼吸,他的手攀上花海的脖颈,试探的去吻她。他吻得很生涩,比起调情,更像是在撒娇。
花海闭上了眼,凭直觉把他放到床上,四周软绵一陷。白仰躺在床上,睡衣的扣子扯开好几个,露出半片胸膛。他的喘息一声重过一声,眼尾水润中泛着胭脂般的红,透过盈盈的水雾,无声地看向她。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衣摆,声音不复清越,低沉沙哑:“来。”
“……不可以。”她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对这自制力,她自己都想拍手叫好。换成其他人,眼前这等美景,早就扑上去了。
但那些性虐般的字眼仿佛就在眼前。
这个少年刚刚来到第九区的时候,身上青紫的伤痕清晰可见,各种暧昧的,肆虐的印记烙刻在那具清癯肉体上,遍布全身。时至今日,依托于双性人的自愈力,这些伤已经好了十之八九,连伤疤都浅淡得看不到了。
只有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