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在玄关鞋架处,躬身拿出他的拖鞋,再快速利落地脱掉穿着的运动鞋,迅速套上拖鞋走过来,尽管走得紧急,神sE匆忙,他那一身疏离感、冷漠感、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丝毫不减。
他把药放在斑驳白的石桌子上,转身进厨房调了一杯温开水,拿出来时,他的目光从焦急变成了顿然,愣了一下,脸sEY沉,表情有些痛苦,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就回房间去了。
什么也没说,仿佛刚刚做这一切的是另一个被夺舍的他。
我颤颤巍巍地用指甲抠开了铝箔纸,倒了一颗药片出来,就着水喝下去,后来磨磨蹭蹭地换上了卫生巾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见到他时,他又恢复成了那一副Ai搭不理、时不时出言嘲讽你几句的人。俨然已经把辱骂我当成了一种乐趣。
那天吃完早饭后,我在yAn台上架起画架,准备画一幅城市图来练笔,明天市里有个油画b赛,老师帮我报名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画得差不多时,叶致丰打电话过来说今晚回来吃饭,已经叫了满粤阁的菜了,到时会送上门来。我的晚饭有着落了。
当三个人围坐在客厅那张圆桌时,颇有一丝三足鼎立的意思,像是在某个谈判现场,严肃且镇静,谁先提出要求谁就会落了下风。
叶致丰在礼仪这方面对我们要求很高,吃饭时坐有坐姿,餐具的碰撞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否则这顿饭就别吃了,我小时候可没少饿肚子。
暴风雨前的宁静。
终于,叶致丰发声了,保持着在家里的漠然,
“阿恒,你明天去看你妈吧?”沉默一下,yu言又止,最后,“我也去。”说完看着哥哥,相当平常。
“可别,我都怕我妈Si灰复燃,来找你索命。”他平静地夹着那块晶莹剔透的虾饺,准备品尝这广府的特sE美味。
“逆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妈的Si是意外!”叶致丰拍案而起,怒气冲天。
“意外?呵呵……你可真能说得出口。”他冷笑一下,继续夹菜,至今没看叶致丰一眼。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别再执着于这件事了。”叶致丰劝告着。
“哦?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放下了?想通了?要去她坟前忏悔?”他意味深长的挑眉,抬起眼看叶致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