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收走桌上的白子,老爷子笑得愈发和蔼,“你瞧瞧,这就怪你了不是?早和你说过,你夫家的事儿和傅家没关系。”
“老爷子言重了,”钟琪低垂的眼睫遮掩住眸sE,“咔哒”一声,再落一子,“邵家的人不Si,怎么会有钟氏。”
老爷子慢悠悠地再落一子,“可不是。”
钟琪抿了口茶水,再放下杯子。她将寥寥可数的几颗棋子扫开,露出棋盘上纵横的纹路,随后贺秋yAn走过来,将手里的小型保险箱放在上面。
箱子打开,乌黑的手枪和一纸T检报告,清晰地呈现在老爷子眼前。
“老爷子让我给小辈上堂课,不过学生不好带,我可能要一点甜头才会带得动。”她接过贺秋yAn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掉嘴唇上沾的茶水,声线低,嗓音哑,“少将还年轻,我可以多让着他些,至于孙家——”
老爷子抬了抬眼皮。
网上有关酒店玻璃的消息,是对他的警告。他要是不见钟琪,她一定会翻个口,让公众知道傅家的人g了什么。而他不想让傅家在这个时期出现一丁点被打击的可能,更不想让傅家被军政圈的某些虎狼找到借口,从而万劫不复。
多好的时机,像是老天在施舍她一样,她就赶在这个时候发难,一碰就是他的命脉。
可虽说他不能施展开手脚,她胆子就会这么大,兜兜转转就要一个孙家,还拿准了他会答应。
太贪吃的人,要么是有分寸和底气,才敢扬起锋锐的刀,要么就是蠢。
片刻,他招了招手,跟班走过来,收起了保险箱。
钟琪朝老爷子一笑。
车子渐渐离开小院儿,驶进帝京深重的夜。
钟琪靠着靠椅,有一搭没一搭地以手指敲击膝盖,从神情上,窥不到她的心绪。
车里安静得过分,半晌,贺秋yAn听见她说:“送我去渡临那儿。”
钟琪到的时候,宅子灯火通明,薛渡临显然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