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同班同学讨论说这个私生子就是陈宴时,路渠星险些没把嘴里的水喷前桌一脸——就他?哪个成天浑身是伤、穿衣打扮毫不起眼,连高级点的食堂都吃不起的陈宴?

    恐怕和他一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一听到这个小道消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颤。陈宴向来是条人人路过都可以吐口吐沫的落水狗,有点身份的谁没欺负过他?而曾经没有霸凌过他,甚至给他施过小恩小惠的人这下可暗喜了,这要是巴上了苍家,随便抬抬手指拉自己一把也能实现阶级跃升了。

    路渠星想到命人把陈宴的行李一件件当众扔出宿舍时,他脸上那个阴毒至极、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自己咬死的表情,也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是要细想,和他结下过梁子的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他要是真想报复,恐怕是让他们排排站着吃他的枪子儿,也得杀上三天三夜,自己算是老几啊?也就不以为意了。

    反正那些上门求饶巴结的人,苍宴也一个都没有放过。听说曾经欺负他最狠的C班班长,就因为曾经逼苍宴吃食堂剩饭桶的饭,直接被他打成一级伤残。全家带着礼物上门求饶,还被逼着喝马桶里的水,家族企业被搞黄,家族派系也直接从族谱中被除名。

    没想到,陈宴非但没有忘了他这号人。反而爸爸一出事,就用这种手段来报复他。

    苍宴的眼神如有实质地剜着他,让路渠星感到一阵不自在。昨日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记忆还在他脑海幽灵一样地挥之不去,只让他觉得万分羞愤和恶心,

    路渠星默默把脸别了过去,根本不想理苍宴。他知道这样的举动会让苍宴暴怒,但是他偏不想遂他的愿。

    苍宴一如既往地忽视了他脸上的不情愿,强势地掰过他的脸。

    “宝宝,我给你做了粥。”苍宴给他看自己手指上被烫出来的水泡。

    看起来像是一碗煮得极细的粥,撒满了碎肉和虾皮,浓稠的质感混着淡淡的米香,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路渠星知道苍宴是很会做饭的,他之前尝过一次后,就经常缠着他给自己做饭,连堪比米其林餐厅的A级食堂也吵着不去。

    但他现在只觉得反胃。恶心得想把胆汁都吐出来。这个人昨天才那么恶劣地对待自己,今天这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路渠星一把挥开那精致的瓷碗,力道之大,险些泼到苍宴脸上。

    “陈宴······不对,现在应该叫你苍家二少爷了吧?”路渠星抬头怒视着他,冷冷讽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昨天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为什么要······强奸我······”他难以启齿地问出这个问题。

    明明之前招惹过他的那些人,无非是一顿毒打,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么狠毒?他宁愿像C班班长一样被打断双手双脚,也不愿意忍受如此奇耻大辱,这些人,简直把自己当成了······

    “因为你是——人尽可夫的婊子啊。”没想到下一秒苍宴将他脑海中想的那个词无比直白地说了出来。路渠星被气得脸色一白,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