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谎的人除闻昭以外,还有裴行璋。
他把裴行瑶送回家,下车时,妹妹问:“哥,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
“啊……是啊。”
为了圆这个谎,裴行璋不得不顶着一身骚包的行头,再次出门,开车出去瞎转悠。转着转着又回到了北新桥附近。
北新桥一点都不新了,架在这座城市的老护城河上。从大桥上驶过,紧挨着护城河的就是一条酒吧街。护城河有个名字,叫潭河,所以酒吧街也叫潭街。
裴行璋很少来潭街,准确地说,他很少去任何玩乐场所,应酬除外。按照刀币的说法,狗才喜欢出去玩,一天不遛就上房揭瓦,猫不一样,猫可以一个人在家呆很久。
刀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夸奖的意思,所以裴行璋想,主人应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裴行璋把车停在街口,下车步行,潭街是老街了,有许多杂乱无章的小胡同,裴行璋拐了两个弯,走进胡同里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店叫“猫咖”,虽然养了几只猫,但很显然不是真正的猫咖。
这里是个k8,k9聚集地。还是某一次合作的乙方带裴行璋来的,大概是猜他有这方面的癖好,想要投其所好,但万万没想到只猜对了一半——裴行璋的确有这种癖好,但不是做主人,而是做猫
猫咖里并不吵闹,舞台上,一支后摇乐队在演奏一首轻快的歌,卡座三三两两散坐着客人。酒吧里有许多脖子上戴着项圈的男孩女孩,有的是和主人一起来的,更多是自己来的——没人养的流浪狗流浪猫,无处可去,只好来猫咖。
裴行璋虽然有主人,但比没有主人的奴隶好不了多少,刀币见都懒得见他一面,甚至连项圈都没有给他戴。
他郁闷地坐在吧台,要了一杯柠檬水,慢慢地喝着。
在猫咖斑斓的灯光下,裴行璋太显眼了,更何况他今天这副打扮。且不说宽肩窄腰长腿的身材,和英俊逼人的面庞,只说裴行璋从小养尊处优出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的修养和派头,也足以吸引一众心怀不轨的猫猫狗狗。
没一会儿就有人大胆地过来搭讪:“哥哥,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裴行璋回头,是个戴着深红色皮项圈的卷发男孩,很漂亮,看上去非常年轻。
“我不喝酒。”裴行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