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膝行退了两步,朝他重重叩拜下去。
……
“现在想来。”萧朔笑了一声,“那时简直愚笨透顶。”
端王之难,事涉争储。
除了他,剩下的人说不定都猜着了是怎么一回事。
先帝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纵然心中再猜到过往始末,也难以下得去手、去往死里再查另一个。
“怎么能怪王爷?!”
老主簿哽声道:“哪有这等道理?纵然先帝为人父,先王也是他的儿子!难道就这么白白——”
萧朔道:“罢了。”
老主簿打着颤,低头闭上嘴。
“先帝宽仁,却失于公允,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萧朔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先帝身体已每况愈下,储君之位一旦空悬,朝野必乱。”
老主簿不懂这些朝堂之事,只是仍咬牙道:“云,云公子他——”
“第二日,他带着让我行冠礼袭爵的圣旨,来祭拜父亲。”
萧朔道:“劝我就此罢手,不再翻案。”
老主簿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我应了。”萧朔淡声,“但只有一条,让他说清楚,事情究竟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