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眼下已烫得几乎当场晕过去,走投无路,面红耳赤地向后挪了挪。
萧朔眼看他几乎要挪进汤池里,伸手将人扯回来,叫云琅靠在池边,贴着肩臂半近不近地偎了:“我今夜调了你的亲兵,去查了那一伙杂耍伎人。”
云琅此时正想聊点正事,如逢大赦,松了口气:“查的如何?”
“追出两处据点。”
萧朔道:“其中一处不是戎狄人。”
云琅目光亮了亮:“是襄王派人联络的地方?”
“离陈桥很近,是一家书铺,已开了好些年。”
萧朔点点头:“全城铺开搜查,近在咫尺的,反倒不曾发觉。”
“灯下黑,越近越找不到。”
云琅常遇上这种事:“我当初千里追袭、剿灭敌首,都跑出去快百里,才发现跑过了,那个戎狄头子还在我后面呢。”
襄王平素不入京城,在京中的联络据点定然极隐蔽,既要稳妥,不能有分毫张扬醒目,却也要能递出消息,不使京中诸般事务无人主持。
能在禁军陈桥大营边上扎根这些年,安稳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核查,定然极不容易叫人察觉。
“能藏这么久,当真艺高人胆大。”云琅好奇道,“究竟如何传的消息?”
“那书铺老板极谨慎,除了接消息,从不与襄王或戎狄任何一方接触,故而难查。”
萧朔道:“每隔十五日,他会去进一批书,按特定摆法上在架上。”
云琅此时不愿动脑,懒洋洋靠着萧朔,打了个哈欠:“书名第一个字拼起来是一句话?横着一排……”
“……”萧朔看着他:“他日若有消息要传递,叫旁人来做,你切莫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