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缺乏确凿证据,申仪仍敢直言,即便未得洛阳那位的暗示,他想必已察觉到北境的变故,洞悉了其中的玄机。
申仪的目标与幽州刺史王雄如出一辙,欲取代孟达驻守新城郡,即使无法如愿,也能从中获利不少。
毕竟,无论谁来此地,都无法忽视申家在此地的威望!
夜深人静,刘禅出现在孟达面前,后者显得颇为无奈。
孟达深知刘禅所知,不得不承认,此刻确实是殿下前来的好时机,他正处在最为惶恐的时刻。
"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孟达引刘禅入室,直截了当地问道。
刘禅再次取出那封帛书,递至孟达眼前。
"此信在我手中已久,将军不妨一看,料想必有深意。"
这次孟达并未奉上茶盏,亦未立即接过帛书,而是犹豫不决。
显然,他仍在权衡,一旦接过信,此事便尘埃落定,即便日后与西川协商不成,今日之举已是事实——他与西川建立了联系。
"殿下久居新城,可曾领略过郡内的风土人情?"孟达试图转移话题,但刘禅并未接话...
"难道将军真的相信,在这神秘的新域郡,能庇护您一世安宁?或者,这便是您毕生的夙愿?"刘禅轻轻一笑,手指依旧轻压着羊皮纸信卷,身体却倾向了孟达。
"孟达将军,难道您未曾渴望重回凉州,为尊父洗清冤屈吗?"
"殿下何出此言?"听到刘禅提及父亲,孟达面色首次显露出一丝困扰。他的处境,不得不承认,与那位不被信任的父亲息息相关。若非因父亲的名声狼藉,他也不必在西境忍受压迫,最终背弃信仰,致使自己的声誉蒙尘。
"世人虽指责令尊孟大人巧舌如簧,讨好宦官,但那时天下之人,又有几人能免于污点?十巨擘操纵朝纲,实乃皇权衰微,而尊父不正是想施展壮志吗?
他以一斛葡萄美酒换取凉州刺史之职,此事不假,但多年以来,世人对他的非议除了行贿张让,获官不正外,别无他词。须知,即便凉州有凉州三杰镇服异族,仍旧动荡不安。尊父虽执政不久,却未贪赃枉法,更未压制贤良,他仅是做了许多人在那时都会做的事而已。
唯一的区别,他做得更为出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