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端茶的手一顿,旋即轻笑出声:“还以为齐大郎君已经学会识时务了,看来并不然。”
“还请殿下责罚。”齐冠首雅然垂首,用最恭敬的仪态,吐着暗藏挑衅的话。
林知皇凤眸微眯,缓声问:“你这是因为那日之事,在与本王置气?”
“岂敢。”
林知皇凤眸微敛,柔声道:“看来齐大郎君仍是不知分寸为何物。”
齐冠首见林知皇如预料中一般,果然动怒,烟浅的眉目间浮出些许柔色,却浅声继续道:“还请殿下责罚。”
林知皇闻言,将手中喝空的紫釉杯倒扣在案面上,轻笑道:“齐冠首,你果然让人难以琢磨。”
半刻钟后,随边弘来帅帐寻林知皇,正巧碰见被比列带出帅帐的齐冠首。
随边弘看了看齐冠首挺直离去的背影,向林知皇行礼后,见林知皇面色如常,慵声调侃道:“怎么了这是?”
“如此‘美人’,倒像是被您罚了的模样。您倒是狠得下心。”说话间,随边弘慵懒地抚了抚垂坠于腰间的青丝。
林知皇摇首低笑道:“什么‘美人’,你们以后可能是同僚。聪渊,莫要随意言语羞辱。”
“等是了再说吧,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主公也莫要太过礼贤下士了。”这话随边弘虽是笑着说的,但潋滟的桃花眼中,却隐隐透出几分危险之气。
林知皇莞尔:“聪渊这话倒前后不符,刚才进来时还道本王对齐冠首太过狠得下心呢?”
随边弘听林知皇连名带姓的称齐冠首,知晓她这回是对此人动了真怒。
察觉到这点,随边弘面上蕴出慵懒笑意不由真了几分:“您做事,向来有成算,边弘也就是随便说说,您听听就得了,怎还能当真?”
齐冠首如此硬气,林知皇为收其在麾下,从礼贤下士到强行携带,花了这么多心思,到现在仍无甚效果,随边弘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岂能对齐冠首没有意见。
若非临坊一派在林知皇麾下有大用,随边弘都想谏林知皇让其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