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东凰脚步微顿。

    给盛景山治伤的大夫是青鸾军中的军医,闻言冷道:“老夫人不用抱太大希望,若你们运气好点,这间地牢以后就是你们的长居之地;若运气不好,说不得数日之后就会被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指望你们重金感谢?到地府去感谢吗?”

    “你……你放肆!”老夫人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不由自主又摆出了国公府夫人的架子,“圣上重用我们,绝不可能让我们被斩首,只要等晏东凰一死,国公府立刻就会恢复往日荣耀!”

    凤摇光脸色骤冷,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他正要进去给老泼妇一顿教训,却见晏东凰转头看着他,那一眼平静至极,显然没把老泼妇的话放在心上。

    但随着这番话落音,只闻一声熟悉的惨叫忽然响起:“啊!”

    “你干什么?”老夫人尖叫着质问,语调惊怒交加,“你这个庸医,是想害死国公爷吗?!”

    “抱歉,盛老夫人方才说话的声音太大,惊到我了,不小心弄疼了国公爷。”

    晏东凰朝前走了几步,弯腰穿过最后一道石门,就看见趴在破床上瑟瑟发抖的盛景安——不知军医用了什么手段,只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晏东凰目光从牢里掠过。

    披头散发的盛景安和披头散发的沈筠被关在一处,盛家两个姨娘和女儿则跟盛老夫人关在一处。

    地牢的牢房原本就不宽敞,一个人一间住还凑合,几个人住在一起难免挤得慌。

    不过这也没办法。

    长公主的地牢本来就不大,跟刑部大牢可没办法相提并论,还关了楚尚书一家子,只能委屈他们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