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机会从天而降,她不该错过。

    一会儿又想着荣华富贵尽在眼前,只要她能做成德妃交代的事情,她跟姨娘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看人脸色。

    当天夜里,她就被人带到后门,半夜乘坐轿子被接去盛家,毫不意外地见到了盛景安。

    那晚他们聊了好久。

    沈筠脸色越来越白,声音凄凄:“盛景安跟我说,皇上的计划他已经知道。之所以让德妃的娘家人来执行,是为了彻底把德妃拉到他身边,让德妃对他死心塌地,让沈家效忠于他,因为沈家曾经是废太子的党羽。”

    废太子被处死之后,沈家未曾被牵连。

    皇帝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但作为沈家女儿,德妃不得不为家族考虑。

    所以皇上分给她的任务,她必须想办法完成,不管是威胁还是利诱,亦或者其他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凤摇光冷笑:“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就是他们男人既想达成目的,又不想担责,才把这件事往妻妾争风吃醋的方向引去。”

    皇帝让盛景安和沈筠出手,一个承袭国公府,一个承诺赐婚给名分,无非就是利用人性的贪欲。

    以后万一东窗事发,事情没有按照他预定的发展,他作为一国之君,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推到盛景安和沈筠身上——这两人无媒苟合,欺辱长公主,联手给长公主下毒,就是最无法洗脱的罪名。

    可怜盛景安那个蠢货,还真以为皇帝对他推心置腹,实则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一把杀人的刀,还把他当成随时可弃的棋子。

    沈筠咬着唇,面上浮现悔恨:“贱妇最初心动于盛景安的容貌和家世身份,妄想着一朝飞上枝头能享荣华富贵,担心盛景安会背弃诺言,就多了个心眼,让自己有了身孕。”

    晏东凰淡问:“盛景安一开始没打算让你有孩子?”

    “没有。”沈筠摇头,“每次事发之后,他都会让人给我送去一碗汤药,但我只喝了两次,后来几次骗过了他。”

    说着,她悲凉而自嘲地一笑:“我当时以为自己是聪明且幸运的,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保住名分,以为孩子是除了解药之外的另一个筹码,可以让我在盛家的后半生活得顺遂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