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他去借了轮椅来,请护工收了孟筂可能需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推着她往电梯口。
这时候的电梯繁忙,他怕挤着孟筂,等了几趟人少些了,这才进了电梯。
医院旁边儿有一角落里种满了银杏树,是病人们喜欢透气的地方。沈延習推着孟筂过去,才刚走到一半,迎面就遇到一个抱着一婴儿的老太太,磕磕绊绊的问该去哪儿挂号,小孩儿高烧抽搐,整张脸都已经发青了。
这样的情况很难袖手旁观,孟筂对沈延習说道:“不用担心,你去吧,我们在那边等你。”
沈延習犹豫了一下,说自己带老太太去找了护士就过来,叮嘱护工照顾好孟筂,接过小孩儿抱着匆匆的往儿科急症去了。
他离开后护工慢慢的推着孟筂往小花园,离开充满消毒水味儿的病房,孟筂贪婪的呼吸着外边儿的新鲜空气,抬头看着绿意盎然高大的银杏。
那老太太什么都不懂沈延習应该是被绊住了,护工推着孟筂在小花园里逛了一圈他仍旧没有回来。她让护工停下来休息,她则是看起了前边儿花园里的花来。
这季节里的植物生机勃勃,即便无人打理花儿也争奇斗艳。孟筂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心情有些低落,无论是医生还是沈延習他们对她都是报喜不报忧,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
放入院的那几天,有一次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听医生同她父亲说她脑子里有淤血,如果情况不好得动手术,后边儿再也没听到提起过,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心事重重的,一时呆呆的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感觉有人立在了她的身后,她以为是沈延習回来了,打起了精神来,朝着面前的花指了指,说道:“看,没想到这儿的花种类还挺多。”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孟筂疑惑,转过头看向了身后。这一看之下她就怔住了,她后边儿站着的人,并不是沈延習,竟然是沈子业。
几年不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穿着白衬衫深色西裤,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他没有看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淡淡的嗯了一声。
孟筂哪里会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抚在轮椅上的手指下意识的握紧,随后微微笑笑,大方的打招呼,说道:“没想到那么巧,好久不见沈总。”
她脸上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沈子业低头看了她一会,慢慢的推着轮椅往前走,语气仍旧是淡淡的,说:“不巧,我是特地过来的。”
孟筂转头去找护工,明明刚才还在旁边儿坐着的,这时候却不见了踪影。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说:“谢谢您,一点儿小伤,劳烦您跑一趟。”
她没有去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医院的,也并不关心。
她的语气客气,处处透着疏离。沈子业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的推着她走着。孟筂没带手机出来,担心沈延習过来会找不到她,说道:“待会儿阿習过来会找不到我的,请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