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怎么会封死?”
“昨天晚上你没听到地震声音了吗?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今早起来一打听,原来那是山崩石裂的声音。险俞山的出路被落石堵了个严严实实,想进风临地界的进不来,想走的——比如他们——走不了。”
“真的有地震?昨天晚上吗?可我没有听见。”
“因为你睡得很死。”
“那是不是意味着——”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到了头,杂乱无章的情愫终于理顺出头,祁北抹掉眼泪,脸上不自由主露出开心的表情,“她是不是就不走了?”
“她这不站在你面前么。”小碎无奈地着看他那呆呆傻傻的表情,“对呀对呀。你可以不费千里行,在风临城继续追她了。”
“可真是太好啦——”
就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祁北一秒钟内重新感受到了呼吸和心跳,他抑制不住地欢呼雀跃,就跟个傻掉了的小孩子一样。
她没走,她回来了,终于能重新、再一次看到她。
老天可真是仁慈呀——这说明了什么?跟她必定是有缘分的,而且这缘分不仅很深,还不容易断,难道不是吗?那么山石为什么如此巧合,就在她离去之前堵住了道路呢?这不就是老天再一次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吗?
顿时间,起床后持续的沮丧和懊恼一扫而光,只要看她一眼,祁北就觉得浑身力量无穷,抬手将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抛到一边,大口大口舒畅地喘着气,可一边还忍不住抹着眼泪,仍旧着了魔一样重复:“她没走,她没走。”
小碎撇撇嘴巴:“别哭啦。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叫人看了真的很奇怪哎。”
祁北嘴犟,反驳:“我……我我我,又不是对谁都哭。说真的,我、我平时不哭的,我从来都不哭,可……可就、就是一看到她特别容易掉眼泪。我该怎么办?我也忍不住。”
小碎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动了真心吧。”
听他这一说,眼泪翻滚更加厉害,两只手背来擦都有点儿不够了。祁北嘟囔着抱怨:“你快别说了。不然我更停不下来。”
小碎拍拍肩膀安慰:“现在你该开心,来个大大的笑容嘛。追她的时候你总不能鼻涕一把泪一把吧?来来,借你一块手帕好好擦擦脸。”
祁北用小碎变出来的洁白手帕擤鼻涕,很用力很大声地“哼——”一下子,鼻腔瞬间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