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患瞧着白卿云,瞧着就心中欢喜。

    眼前之人一生钻研修行,也不知修了什么道,竟是丝毫看不出这相处中的温暖情意。

    想起那个囚住他应无患整整四年的美梦,若说不是这冷冰冰禁了欲的神仙翻过几本杂书,想来就连相拥同眠会怀孕这种无稽之事,都是编造不出来的。

    “怎么了?”白卿云见徒弟收起了布偶,还在那闷头傻笑,莫名一丝怪异涌上了心。

    “弟子只是,只是没想过,师父您……”应无患想说他可爱,却又开不了口。

    “感动得说不出整话来了?”白卿云敛下眉,不就一个大娃娃,至于感动成这样。

    徒弟刚才还说轻些,该不是……

    “无患,这个还是和练武用的木人桩不一样的,”也不是不可以一样,白卿云伸手,“你乐意打它,还是再让为师加固一下。”

    他一只手甫一近到徒弟食指纳戒,就被人翻手捉在了手心。

    白卿云体寒,这一下接触就似覆上一块烙铁,竟是,有些烫人的。

    “师父,我可舍不得打它。”应无患此刻笑意柔和了许多。

    “坏了也不是不可以再买一个。”白卿云说得轻缓。

    只因这一句,眼前徒弟忽然仪态全无地笑出了声,也许是瞧出他冷了面孔,正经得也快,轻轻捏着他手,道:“弟子只是,只是在想那店家必定生意兴隆。”

    应无患想这娃娃都和纸人丑到一块去了,还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白卿云今日瞧这人屡次犯傻气,都觉着乏了,正要抽手,对方忽又迅速收紧。

    “师父,您先别急着去休息,”应无患掌心、发迹微微发汗,不肯撒手,这身体是愈发热了,“您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要我带去千岩峰?”

    “为师有一支八百岁的老山参,用来给长辈见礼,该是不错。”这送参自然也是从凡俗书籍里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