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患小心翼翼避开视线,不知何故心慌不已,只谨慎说道:“弟子不敢。”
“一柄剑而已,等你真有所成,就赠与你。”白卿云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一声:“什么剑啊?”
“你不是在看灵剑吗?”白卿云心中莫名,不是在看朝思暮想的剑,那就是在走神了?
一有这想法,他立刻气场一冷,摇了摇头。
“师父,”应无患没反应过来问题在何处,只忽然扑向师父背影,一把抱住腰身,埋首脊背,“我看得很认真,真的,只看着你。”
白卿云冷漠的面上再次现出许多无奈来,也没转身,只情绪淡淡一声,“你都快十五了,做错了事,还只知道抱着人撒娇吗?”
“师父,我知错了。”应无患毫不知错,可耐不住自己的师父最吃这一套,他抱着人摇摇晃晃,也不想着自己如今的身高已至师父肩膀,早不适合孩子玩闹。
坏心地笑着笑着,更要讨些好来,“师父,我听林师伯说,入门满三年的弟子就该去小秘境试炼了,师父给我安排个好的吧。”
“连为师亲自教的都不认真学,你一个人的时候真能学好?”白卿云被人晃着倒不觉着烦,心中也怪异怎么一点感觉不到被人碰到的不舒适。
殊不知,自己在冰室被人一夜一夜牵着手。
莫看应无患在外门是个小霸王,可哪次不是一见到师父就心软话软,“嗯,能啊,师父您肯定准备了好地方给我,要独一无二,羡煞旁人那种。”
“好。”白卿云答应得干脆。
人都说可爱的徒弟就是师父的小棉袄,后来白卿云常想,自己的棉袄于年少时只不过是热得人一身发汗,却又让人舍不得抛开那种。
……
林元宗再来请示试炼之事,已是一月后了。
白卿云如今气色当真是好了许多,已不必在会客之时,如从前一般难以顾及仪态,只能靠凭几、竹榻撑着些身子。
这人一旦有了精神头,容貌自是好过病重之时万分,盈盈柔光在淡蓝双眸,仿若雨后的晴空,让人忍不住驻足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