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都越往上走,便越是繁华,达官贵人也就越多。
苏云这一路观察,却见海外来的色目人真的不少,有的是来做生意,有的给名门望族做私学先生,个个鲜衣怒马。
东都对色目人也确实优待,色目人事事优先。
但东都中也的确有人因为仇视色目人而仇视新学,视新学为异端邪说。
“我来的时间太短,看不出什么。”
苏云收回目光,心道:“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们来到玉皇山的第五层,停在贤良院外。
有主簿急忙来迎,登记他们的名姓来历,这才引领着他们入住贤良院,安排他们在一个小宅院里住下,道:“几位大人是头一次进京?有几件事须得吩咐几位大人。”
苏云肃然道:“请讲。”
那主簿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朔方,诸位须得仔细。稍有不慎,得罪了什么人,别说官,命都有可能丢了。”
他竖起一根指头,道:“这第一等不能得罪的,便是色目人。第二等不能得罪的,便是东都的官。第三等不能得罪的,便是东都上层人。这上层,哪怕是扫地的,都有可能是丞相家里五品的官,当心吃罪不起!至于东都底层人,那就没有这个顾忌了。”
苏云称谢,送那主簿离开。
叶落公子道:“刚才那主簿说的没错,对于东都人来说,咱们就是乡下来的土鳖,就算是立了大功的官,也被瞧不起。”
李牧歌好奇道:“叶落世兄,听说你以前在东都住过一段时间。难道你唯唯诺诺四处捡漏的习惯,便是在东都养成的?”
叶落公子苦笑,道:“我跟你们说正经的,不要打趣。东都聚集了整个元朔最有势力的世家,这些世家的力量,大得你无法想象,左右你的生死易如反掌!咱们也是出身世家,在地方上也算是豪强,但在东都,像李家叶家这样的世家比比皆是!超越我们几家的,也是数以百计,所以必须小心!”
苏云不以为意,笑道:“我们这次来东都不是来惹是生非的,牧歌和竹仙来考天道院,梧桐、焦叔是来吸收这里的魔气修炼,你我是来面圣的,道圣是回来交差的。谁会有事没事便闯祸?”
叶落公子面带忧色,道:“但愿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