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群打算趁机攫取军功的膏腴子弟,是啊,跟着魏渊出征,军功可不就相当于白捡?”
他面无表情的提笔,正要批红,忽然顿住,道:“许七安那个堂弟,是张慎的弟子,主修兵法,可对?”
老太监诚惶诚恐:“老奴,老奴记不得了。”
元景帝笑了起来:“但朕记得,这便没有问题了。云鹿书院的人才,又是修的兵法,朕是惜才之人,给他一个随军出征的机会。
“呵,他若是不愿意,朕就摘了他庶吉士的头衔,把他丢到犄角旮旯里去。”
当即添上“许新年”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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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监。
监正依旧坐在酒案后,捻着酒杯,半醉半醒的看着人世间。
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传来,一袭青衣独自登上八卦台,广袖随着步伐轻晃。
“来了啊。”
监正苍老的声音笑道。
“出征前,想过来看看你这糟老头子。”
魏渊走过来,停在与监正并肩的位置,俯瞰着繁花似锦的京城,感慨道:“看了五百年,不觉得无趣?”
“无趣!”
监正点头,说道:“五百年里,能入眼的人屈指可数,你魏渊算一个。被逼无奈进宫,不算什么,三品武夫能断肢重生,让你恢复成一个男人,轻而易举。”
“魏渊啊,你知道人这一生,最难跨越的是什么吗?是你自己。你这一生,都在为情所困,可怜,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