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风凭借自身的优势在都察院混的风生水起,也未曾见到皇上对此有何不满,反而还对他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多有赞许,一路升官升到了副都御史。
难道之前种种,一直都只是在行捧杀之道?
如今放他的死对头入刑部,是座上这位想收网处置顾家,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他们惊奇地发现,自己做了大半辈子的官,揣摩了十几年的圣意,可是当今圣上心里的算盘比年岁都增长变化得快,心思一层裹着一层,已经很难被他们猜到了。
堂下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就算是有,也绝对不敢此刻站出来说,只能被他们烂在肚子里等下朝后密谈之时再商讨。
皇帝将底下众人的异样神色尽收眼底,面上却不表明,他今日就是要让满朝文武皆知:
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他早就不是十七年前心腹大将被废,手无实权的弱帝了。
这个话题很快便结束了,后续便是同平时一样的起奏问答,到了辰时结束时,宋矜的腿已经有些发麻,退朝时脚步虚浮地走出殿外。
宫门前有皇帝赏赐的早点,宋矜不打算继续在外面吹冷风,就没有去用膳,而是沿着御道一路出宫,直接回了刑部。
阿翁已经将昨日拿回去的案卷放在她桌上了。
宋矜昨日想到半夜都没想出个什么名堂,今日到了太和殿内却想明白了。
她拿起案卷,打算去陆俶的书房等他回来。
宋矜以为陆俶就算和自己一样不在宫内用早膳,至少也会被路上的众多官员的询问拉拢绊住脚。
所以此刻看见正坐在案前悠然地吃早点的陆侍郎时,宋矜不免有些惊诧。
陆俶看见她来找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子:“坐。”
宋矜很听话地在他案前坐下。
陆俶伸出手,将桌上的瓷盘往她这边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