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手术室外的长廊上,言谢靠着椅背,仰头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呆。
日光灯将整个长廊照的如白日一般,灯火通明,不留一点黑夜的影子。
可它没有半分白日里阳光的温暖,言谢坐在这儿,只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人置身于北极,正经历着那漫长的白昼。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黑夜的梦。
眼睛被灯光照的逐渐不适起来,眼前出现了不同颜色的重影,眼球也酸胀难忍,最终被迫闭上了眼。
言谢是不愿意闭眼的,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起陆迟接住言歉时的场景,反反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有些后悔自己将一切告知于陆迟了,他或许该少那么点信任,那样陆迟就不会和他一起去就言歉了。
此时此刻的言谢因为陆迟受伤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已然忘记陆迟当时也已经收到了叶门柏的消息,就算他不说,陆迟也会去到现场。
满心满意,唯独只留下自责。
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吁一口气,言谢扭头看向那手术室上仍旧还亮着的“手术中”几个字,再看了眼时间。
凌晨2:40分。
距离陆迟被送进手术室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这期间他看到护士已经临时调派了好几袋血,还更换了其它科室的医生进行主刀。
这也就意味着陆迟的情况十分危机,而且受伤的地方还不止一处,伤情并非一个科室的医生就能进行手术解决。
“哥。”忽然有人叫他。
言谢看去,是言歉。
相比起陆迟的伤情,言歉因为陆迟的那一接,在坠落过程中有了这一阻力,伤情并不严重,只是手臂轻微骨折。
“怎么不去休息?”言谢语气疲倦,声音沙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