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姝在马车里被撞得蹭破了头皮,心下也是怒火不断,如今听到这话语那几十年风雨不动的面容更是露出几分真火来。
顾不得丫鬟的劝阻只身跳下了马车,而她刚下马车站定那厢已经钻出来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朝着她走来。
“混账东西,怎么赶车的?伤了你家姑娘,你可能担待的起?”
锦衣公子怒目以视,十五六岁的容颜上露着几许高傲来,那眼睛恨不得要将车夫凌迟一般。
原本怒火高涨的顾锦姝瞧见来人眼眸闪过惊诧,那阴沉的脸孔平缓了不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瞧着锦衣少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总让人难以忘怀。
周承骧数落车夫了好一通,这才转眸瞥向顾锦姝,脸上尽可能露出几分和煦的微笑来压制内里隐藏的不自然。
“你这车夫也太不小心了!伤了可如何是好?”
他这话刚出那厢赶车的人狠狠抽了抽眼眸,至于他身后站立的小厮将头颅低得更深了一些,他家公子怎么有些臭不要脸呢?
——他若是没有失忆,刚才是他叫着喊着让自家马车撞上顾姑娘的马车,如今这一副嘴脸是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她轻缓的声音令周承骧双眸顿时放光,以前锦姝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退避三舍,横挑鼻子竖挑眼,哪有现在的春风化雨?
她莫不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闪光点?
“你一贯是一个惧夏的主,今年的天热的像是火炉一般,这不是准备给你送一筐冰镇荔枝去。”
他说着已经给一旁的小厮打了一个手势,那小厮瞧着他的示意忙忙掀开帘子拿出一个竹编篮子,里面躺着暗红色的果实。
“这东西怕是得来不易吧!”
荔枝这东西产于岭南,一路运到秦州价钱怕是已经居高不下,可以说非顶尖权贵不可食用。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