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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众人止了声宋公子这才舒坦地呼了一口气,而他身后的小厮也是松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公子在回家的路上居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在京城谁人不给公子七分薄面,可公子都不屑一顾,今日好不容易那目下无尘的眼眸看到了凡尘俗世,那小矮子居然还不知好歹。
——若不是公子没有示下,他都恨不得捉弄这小矮子一番。
宋问许是已经瞧出随侍的心思,斜着眼眯了他一眼,眉眼轻眯的模样带着几分痞气:“你若是干坏了公子我的名声,我让你再喝一次馊水。”
“……”
小厮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忙忙摆手,只是表态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人影从自己面前晃荡过,他这才呲了呲牙,心中忍不住默哀了一声:您还有名声?
只是心里面如何嘟囔面上都不能显出来,反而带着几分多谢主子训斥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顾锦姝瞧着小二哥送进来的饭食也顾不得平时的贵女风范,虽然算不得狼吞虎咽却也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一桌子饭食便这样消失殆尽,只留下空碟子。
小二哥收拾了盘子后将掺了凉水的热水端了进来,而她将人打发后这才将满是血泡的脚放到了木盆里面,甫一放进去她便又将两只白里透红的脚拎了起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呲牙咧嘴,皮相都开始扭曲。
向来是一个怕疼的主,这会儿更是揪心揪肺的疼。
疼痛了半晌顾锦姝又将自己的双足放了进去,慢慢感受到温度适合这才又重新放了进去,可是那一股疼痛感让她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地往下流淌。
这一日顾锦姝辗转难眠,然而她也意识到没有人可以帮到她,为了顾锦和她不得不前去涉险。
翌日清晨,熙熙攘攘的声音并未将她唤醒,直至小二哥的声音响起来顾锦姝这才抬起手眯了眯眼睛,忍不住朝着外面的人问道:“小二哥,几时了?”
“客官,已经晌午了。”
听着这时辰,顾锦姝猛然间从床榻上直起身子,原本迷糊着的双眼蓦然睁开,那懒懒的神情也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忙着下地开始穿靴,虽然说脚底依旧会传来刺骨的疼痛,可她却咬着牙没有任何停顿。
整理了一番吃了几个白面馍垫了一下肚子,然后拾掇起行礼便朝着外面跑去,只是她刚跑出去便被一道声音喝住:“兄台,原来你也爱赖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