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这手却有些抖。险些拿不稳这杯子。
“……是吗?”苏余掩饰的呷了口茶,只不过耳根子已然烧起来。
那是心虚的。
苏余等人皆是周老板的徒弟,是以皆以师兄弟相称。
但周元峪不是,他是周老板的亲儿子,连一天的戏也没学过。可偏偏的,他非要跟所有人一样,以“师兄”叫他。
当然,这只是在外面。
在床/上,他从来没叫过他一声师兄。
“欸对哈!”汤师弟闻言,欸了一声笑道:“我感觉师兄今儿这嗓子是有点哑。是感冒了吗?”
苏余不答。
底下师弟有个年纪轻的,嘿地一声竟开了个荤段子:“各位师兄,我想到个段子,你们听不听?”
须知唱戏这行当,原先还被称作是下九流。如今时代虽是开明了,但也免不了通俗的原则。至少在周老板这院子里,这儿是荤素不忌的。
于是汤师弟磕着瓜子便挥挥手道:“有能耐你就说!但待会师父听着了来打你,我可不管啊!”
那师弟嘿然一笑,便当真说了。
说这有个姑娘,某天嗓子不舒服,遂挂了个咽喉科去瞧瞧。大夫给她看完后,却认真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最近,是不是身上来了?
师弟说完,众人一愣后,皆是暧.昧地笑了笑。
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这些东西,自然也是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