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镇关西辛维邦向孙浩天道,“孙兄,你这静室,哪看的出是名噪修灵界的火猿堡堡主所居,简直是学者隐士的风度。”
孙浩天笑道:“辛兄也过于抬爱了!我这种浅陋武技哪称得起是隐士?真把学者隐士气死了。”金刀叟和辛老镖头呵呵一笑。庄丁们进来把茶水预备好,才退下去。
这时已是二更三点,孙浩天请双掌镇关西辛维邦在里间竹床上去睡,自己和大师兄金刀叟邱铭在外间歇息。孙浩天在临窗这架竹榻,金刀叟邱铭在靠北墙那座竹榻上。那辛老镖头见孙浩天待自己若上宾,不禁暗中感激,自己想豁出这条老命去,把火猿堡与凤尾帮的事给化解了,以报他青睐相待之谊。
老英雄也是连日劳乏,到这时精神有些疲倦,不大时候,朦胧睡去。外间的老弟兄两个可按着火猿堡的心法,在入睡之先,调息养神,把内功交代过。这一耽搁已到了三更左右,老弟兄两个才先后的入睡。
鱼更三跃,孙浩天刚一朦胧醒来,自己是靠窗户这边,离着院里近,似乎些微有一些声息,孙浩天心里一惊,立时清醒,侧耳倾听,外面又没有什么声息了。
孙浩天只疑自己或者是没听清楚,竹榻又紧挨着窗户,轻轻欠身坐起,用手指蘸着口中唾液,把窗纸点了一个月牙小孔,不住地往外查看。
这时正交中旬,半轮明月,高挂天空。在这三更已过的时候,已向西斜下去,清辉照地。西墙下的一丛修竹,微风过处,不住的“唰唰”的竹叶碰到竹竿上发出响声,有几株绿竹,被月光把影子照到纸窗呈个字形,竹叶纷披,如同在窗上画了一张竹谱。
孙浩天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这真是过于小心了,幸而没把师兄惊动醒,自己若是莽撞,错把竹叶响声当作了夜行人,那也太叫人笑话了。自己这次重又躺下,心里一舒展,精神一弛,立刻睡着。
不知睡了多大工夫,突然似乎听得对面竹榻“咯吱吱”一响,孙浩天二次惊醒,因为是屋中发出声音,又没敢冒然动问,就在自己刚要察看师兄有什么动作,突听得大师兄金刀叟邱铭喝问:“什么人?”
在金刀叟邱铭发话的同时,门口的上梁子似乎一响,跟着“吧”的一声,一只暗器盯在了迎门的墙上,这里的墙壁发了回声。
老英雄金刀叟邱铭已起身下地,把鞋登上,伸手把自己收在床头的金背刀抓在手中,喝了声:“大胆狂徒,敢来窥伺!”翻身先用掌中金背刀刀尖,把几上很小的灯焰削灭,脚下一点地已到了门首。
孙浩天一纵身,却蹿到上面把楣子抓住,将上面横窗子掀起,身形快似猿猴,略一察看,见一条黑影,在庭中略一瞻顾腾身往东窜去。
孙浩天纵到外面,那大的身躯,在这高仅尺五的横窗子出入自如。这就仗着孙浩天练就轻身卸骨法,一纵身落在窗下,喝道:“朋友,你既来赐教,反又缩尾藏头,我孙浩天还要稍尽地主之谊。”那匪徒头也不回,已飞身蹿上墙头。
这时那金刀叟邱铭老英雄,听得孙浩天已经由上窗子翻出,自己也飞身蹿了出来,也看见这夜行人扑奔了东西屋顶。
在里间歇息的双掌镇关西辛维邦,敢情也被外面的声音惊醒,这位老镖头也抄兵刃竟从里间的窗户蹿到院内。辛维邦老镖头扭头向孙浩天招呼道:“鼠辈太以胆大,我们要叫他逃出红枫塘,可有点不是味,孙兄,追!”
这三位老英雄各自施展开轻身提纵术,翻到小院外。这三位要论轻身提纵术,还真得数孙浩天快,金刀叟邱铭略差一点,老镖头双掌镇关西辛维邦拳术兵刃真有功夫,要论飞腾纵跃小巧之技,可实在差的多。
翻过两道院落,孙浩天见那夜行人兔起鹘落,疾如脱弦之箭,已出了乡公所,顺着竹林的小路往后逃去。这时孙浩天、金刀叟邱铭,已经跟踪追出了乡公所。双掌镇关西辛维邦才跃登东边墙,方要往下面飘身,突然由前院飞跃过一条黑影,往东边房上一落,跟着喝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