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野,你这脑袋什么情况?”付时秋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之前和西崽他们会合的时候已经被问过类似的话,胖子会这么问也是意料之中的。
这发型委实有些过火了。
其他几人抢着腔地解释他抽烟被逮,让亲爹提到大街上剃头的光辉事迹。
丛野在笑声小下来时用指节在付时秋打了石膏的左脚上敲了敲,“你怎么让人打成这样了?”
胖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还没这本事,就算真有,”他顿了顿,眼里满是不屑,“陈少强和王贯那两个怂逼也不敢真把我打残了,这腿是我跑的时候让火三轮给碾的。”
他这话一说,周围顿时哄笑出声。
“让车给碾了,你可真牛逼!”
付时秋跟着笑,撑着床往上坐了坐,神采奕奕地和大家讲,“那几个崽子本来追我的,看我让车碾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当时没把我痛死倒是差点把我笑死了。”
沈华英看着堆满石桌的一溜水果,有些为难地叹了声,“你说这些孩子都是学生,也没什么钱,来就来了,还买什么水果。”
其实这一桌子水果估计也就百来块钱,摊在每个人身上也就十几,对他们还说可能真算不了什么,但余澈知道,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沈华英家的小卖部一天的利润也挣不到一百块钱,这些水果在她看来确实贵重了。
“买都买了,你就安心收着吧,他们也是拿零花钱买的,你还怕他们饿着自己不成?”
“好歹是份心意,我也不能给人退了,不说这个了,小澈,下午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去怎么样?”沈华英看向余澈,眉眼里有笑意,有不舍。
丛野见过这样的神情,小时候每天上学,他奶奶都会在门口拉着他的手这么看上一会儿,那时候丛野觉得老人总是磨磨唧唧的,还烦她,现在人没了,又觉得怀念那双浑浊的,将他装得满满的眼。
除了她,再没人这么看自己了。
但沈华英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余澈?
“胖哥,你不是真去勾搭那个陈静了吧?”西崽的声音把丛野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