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涛自嘲地笑笑,却不置可否,“嗯,你继续说。”
“我想,这个案子,还处在调查取证阶段,显然你们是遇到了困难,你们拿出这个案子,是想借助我们摆平困难,或者让我参与调查取证。”
“遇到什么困难,你说得清楚一点。”鲁凤鸣插嘴道。
“我在卵子案中,有这样的办案经验,受害人顾及脸面声誉,往往不愿作证,这个案子也是这样,受害大学生他们的父母宁愿悄悄把钱还上,也不愿声张。”
马斯洛脸前立马浮现出一张苍老痛楚无助的脸来,在那个夜晚,是那么深地打动了他。
“因为,这对他们在学校还是走上社会都有负面影响,所以我估计你们在取证时不只遇到人力上不足的困难,也遇到了受害者不愿开口的阻力。你是想让我们去接近受害人,因为我们也是大学生,有相同的话题,我们在取证刘雨虹时,郑队看到了我们与刘雨虹沟通得很好……”
郑涛默然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
郑涛不说话,副队长陶玉凯发话了,“情况确实是这样,我们前期分成三批取证组对重点受害人和他们的父母、老师、家属、同学进行取证,长途跋涉,很辛苦,可是再辛苦我们能忍受,但明明身受其害的学生们却并不配合……”
马斯洛道,“陶队,我们得换位思考,因为他们身心上第一次已经受到极大的摧残,各种惊吓,各种轰炸,各种侮辱,我们再取证,等于再一次揭开他们的伤疤,”他长喘一口气,“这好象是噩梦一样,谁都不愿再提及。”
“特别是有些受害者是农村出来的,我就碰到一个,他认为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没想到这是违法犯罪。”马斯洛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说应怎么办?”郑涛终于问到最后的问题了。
“另辟蹊径,从犯罪分子身上寻找突破口。”马斯洛笃定地答道,“不要在受害人身上再浪费时间。”
这句话,等于把前面刑警队的工作全部否定了,郑涛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陶玉凯看看鲁凤鸣,鲁凤鸣道,“说你的想法,不要加小批。”
“是。”马斯洛明白,这个护犊子的教官,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他的。
“我还有一句话。”
“说。”鲁凤鸣痛快道。
“或许你们刚才就在研究这个案子。”马斯洛看看会议桌上的几个烟灰缸,“刚才,我看了烟灰缸里的烟蒂,郑队应是坐在这个靠南打头的位置。”这是一个单位二把手坐的位置,“因为这个烟灰缸里全是白元帅。”郑涛抽烟专抽白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