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终于酝酿出了点儿睡意。
他突然略显慵懒地出声:“你就没什么要给我?”
商茶:“……”
她深吸一口气,憋了一句:“给什么?”
他“嗤”了声,拖腔拖调的:“你说呢?”
阴阳怪气。商茶忍着脾气:“不知道!”
她翻了个身,背朝着温谨言,想了想觉得不安全,又改为平躺。在商茶的滚动下,床单上叠出数条凌乱的褶子。
这一动作,两人的距离更加远了,灰色的格子床单上,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她艰难地闭上眼,继续数羊。
浓稠的黑暗中,温谨言侧过头,借着从窗纱间透进来的月光,依稀能瞥见那纤瘦的身影,躺得那么远就差没掉下去。
想起结婚那会儿,她特喜欢粘他,喜欢爬到他身上一点不矜持地掀开他睡衣,亲吻他腹部的那条多年的伤疤。这么执着又特别的偏好,若不是苏禾不经意和他说的话,都以为自己真阴差阳错娶到了当年那特怕死又十分顽强的小丫头。
亲着亲着就给他捣出一身火,最后还得她自己来灭,那会儿他竟觉得就这样……好像也挺不错。
可这会儿,两人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像是隔了层他看不透的隔阂。
他隐约察觉到什么,可太过荒谬,宁愿相信是女人演技太好。
拖温谨言的福,她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又梦见了自己在海里,溺水的同时还有鲨鱼来追她,吓得她忘记了溺水的恐惧拼命地划着水,却怎么也划不到尽头。她精疲力尽以为自己不是淹死就是被鱼吃掉时候,有人救了她回岸边儿。
明明是在梦里,那人厌世的声音却十分真实清晰:“死了不挺好?”
跟某人的嘴一样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