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已经替他把话接了过去。
“相爷这么说,倒让本王心生愧疚了。”说愧疚,愧疚就来了,半垂着眼眸,脸上多了很多不舍得又心疼偏偏还无可奈何的感觉,看了叶雨铭一眼,看了叶雨铭一眼,那一眼里好像藏着无尽的心事一般。
叶雨铭:乖乖,可别这么看了,再看我都要以为是我辜负了您的一片真心,我可接不住。
“蜀州地远又、又是那样的情况,雨铭跟着本王怕是要吃苦了。”韩遂捏紧了叶雨铭的手腕,但叶雨铭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整个手腕都是麻的,想了想,干脆回握住韩遂的大手,对韩遂保证道:“王爷放心,便是天涯海角,我也随你去。”
“可本王不愿。”韩遂沉痛拍了拍叶雨铭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单手撑着额头,好似遇见了多大的难处:“本王不愿连累雨铭,此去蜀州怕是多半不能再回来,往后余生都要在那□□之地度过,本王自己受苦也就罢了,你让本王又如何忍心、忍心连累你?”
叶雨铭想说,没事儿连累我吧,我愿意的,只要您老以后别找我麻烦,要是发达了能让我再抱个金大·腿,别说现在连累,就是一直连累,我都愿意!
但是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机会。
也不知道韩遂到底在他是手上按了什么地方,那种酥麻疼痛的感觉越来越重,
已经影响到了叶雨铭的正常思绪,他的注意力有一大部分都在手腕上的痛感上,以至于经常会反应慢半拍,然后就错过了开口说话的时机。
就听叶相也叹了一口气:“王爷此言差异,小儿对王爷一片真心,他已经是王爷的人,自然是王爷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更不用说眼下又怀有王爷的骨肉,王爷不忍心他受苦,又何尝忍心一家人骨肉分离之痛?”
叶雨铭已经错过了说话的机会,干脆就看着这两个戏精演戏。
他算是看出来了,韩遂叫他过来,应该就是戏台子上演员齐了,但是差个观众,叶雨铭这是当观众来的,观众就观众吧,这种近距离观看大佬们演戏的感觉,其实也真不错,这要是放到现代某话剧团里,前排VIP票价那得上千了,可比这贵得多。
“叶相严重,本王只是觉得有愧于他。”韩遂又叹了一口气:“雨铭是叶相家的公子,自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到了王府本王尤觉得怠慢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眼下又遇见这种事情,一想到他要跟着本王去那种地方,本王的心就跟刀割一样的痛,实在是、挂念着这件事以至于夜不能寐。”
“王爷……”
韩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抬手阻止了叶相想说的话,脸上带着沉痛的表情继续说道:“本以为叶相此番前来能劝劝他,亦或者由叶相出面带他回相爷府也可,不曾料到相爷竟然、罢了,我惦记他不愿意他受苦,想尽办法希望他能留在望京,而相爷却、罢了罢了,相爷与我立场不同。”
这话别有深意呀,什么叫立场不同?韩遂这是特意点叶相的?叶雨铭有些糊涂。
韩遂演技过人,叶雨铭转脸悄悄看了叶相一眼,叶相也是老狐狸,在韩遂这么一番表演之后,脸上也立马露出来几分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