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父皇年纪大了,那一脚看着凶狠,其实没伤着。”韩遂不愿意让他担心,打算转移话题:“我离开京城之后,太子还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韩玺看着韩遂的眼神带着几分的不忍:“让人给你准备了伤药,那一脚虽然不碍事,但后面那几鞭子可不轻,仔细上药不可大意,免得伤口恶化。”

    “还有蜀州地远又偏僻,不比望京,你要照顾好自己。”韩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带着几分沉重:“小遂,我跟你保证,两年,我一定接你回来,到时候必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

    “我信你。”韩遂轻笑了一下,不想气氛这么沉重:“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前儿我还说呢,离开望京也不见得都是坏事,起码能自由许多,做事儿也方便,不至于到处都是眼睛,盯得人喘不上来气,太子不用太过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他们现如今风头正盛,太子还需多加忍耐,不可操之过急。”

    韩玺点了点头,抬手按在了韩遂的胳膊上:“这次,是哥让你受委屈了,小遂,哥对不住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此连累。”

    韩遂听不得他说这种话,反手拍了回去:“跟我你说什么连累?母后去得早,你又当爹又当娘把我养大,还要防备着那女人在后背陷害,这么多年为我又吃了多少苦?哥,你是太子,你若是出了事,我也没好下场,你只有坐稳了这个位置,才能护得住我,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还就不信我们兄弟两个,干不过那娘儿俩!”

    称呼上也干脆换成了两人私下里的叫法。他二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宫内险象迭生,母亲又早逝,年长几岁的韩玺执意将幼弟接到自己身边亲自照顾,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着才走到了今天。

    “就韩泽那点伎俩弄个死老虎就打算往你身上栽赃,也不看看我答应不答应,他惦记太子的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更是毫不掩饰地直接跟你作对,以后恐怕动作也不会少了,那个女人现在又是皇后,只要除掉了你,他就能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太子,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就怕他使阴招。”

    韩玺全都点头:“有纪川在你放心,他的功夫比你身边的赵安还要略胜一筹,往后我也会多加小心。倒是你、”

    “我也没事儿。”韩遂不愿太子多为他担忧:“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离开望京,斩断你一臂,到时候你在望京孤立无援自然更好对付,我呀,天高皇帝远的,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说的是,你府内那位,叶相家的二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玺面露不赞同之色:“当初我就说这人不能收,叶相老奸巨猾,表面看似不涉党派之争,但、之前皇后生辰,他重金寻来南海夜明珠,不可谓不花心思,几次吏部提案,他都明显偏向了裕王,怕也要公开支持裕王了。”

    “我知道,他送来的就是一枚棋子而已。”韩遂面有懊悔之色:“当初是大意了,以为那老儿舍得把亲儿子送给我,多半是想跟我们套套关系,我想着他是当朝丞相不愿意驳他面子,谁知道,阴险狡诈的老家伙这是往我身边安插棋子呢!”

    “哥你放心,趁着这次去西南,府里上下我都顺势清了个干净,拔除了不少的眼线。”

    韩玺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见韩遂似乎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直言:“他刚才在外面嚷嚷怀孕的事,我都听见了。”

    “那又如何?不过无稽之谈罢了。”韩遂刚想说,他都没有碰过那个棋子他怎么可能会怀孕,但又觉得不对劲,后补了一句:“他可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泼妇一般骂街罢了,不用当一回事。”

    “非也。”韩玺不赞同:“男子有孕并非罕事,古来有之,暂不说他到底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这事儿都不能大意,小遂,此事必须妥善处理才行。”

    “你让我带他一块儿走?”韩遂拧眉:“怎么可能?我带着个眼线,让他往京城传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