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最危险的镖,价格由镖师自己定。

    可少年依旧觉得对方太过大惊小怪,哪有他说的这么危险,他们此行不过是来买马的,身上又没个值钱的玩意,有必要搞的神经兮兮的吗?

    于是不耐烦的摔下筷子:“知道了,你们吃,我回房间了。”

    在坐的人一听又忍不住多嘴一句:“可少主你才吃了几口……”

    “你们废话怎么那么多?都说让你们自己吃了。这就是你们跟主子说话的态度?”少年声音太过稚嫩,原先还端着猜不出年岁,可脾气一上来说话的语气神态,估摸着也就十五十六的样子,连声音都还有些女气。

    “不敢,少主恕罪。”四五个汉子吓得赶紧低头。

    少年这才满意的拿着自己的佩剑离去。

    这一桌子刚热闹完,另外一张桌子的人就开始说话,看了几眼白衣少年呆过的那位置,语气十分不善:“我刚刚去跟对接的人约见面的时候对方说马已经全部被一个叫连仝的公子哥买走,说是多出了二十两银子,把这里所有的马全部买走了。”

    “什么?”另一个老者顺着他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瞟几眼那桌的人,接着故意放大声音,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嘲讽说道,“现在居然还有人不懂江湖上的规矩,做事不知道给别人留点后路。小的少不更事好说,可这些老的要作何解?”

    辛辛苦苦从江南那一代跑来西北,一路上吃过多少苦头,沙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一席话成功激起另一桌人的愤怒,但个个却都隐忍着,捏紧拳头,憋着不出半点声,继续吃自己的饭。

    挑衅的人也顿觉没意思,但眼睛里的歹意却也没有消失半分,对着周围的人相互给出一个眼神,然后沉默吃饭。

    安静的甚至只有碗筷间的碰撞声音,只有那镖人豪饮下一口浊酒后感慨一声:“掌柜的这酿酒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很清朗的女声,有一股中气在里头,尽显豪爽脾性。

    掌柜的对这样的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笑着呈下她的一番夸赞:“客官过奖了,小老的手艺怎么样小老心里还是有数的。”

    夜晚的宏沙县非常冷,现在是深秋时节,外面的大风刮起沙子咆哮的声音就在耳边,吹的窗子上下“哐啷哐啷”的响。

    连仝连衣裳鞋袜都没脱就上榻睡觉,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一想到晚饭吃的那些东西就提不起任何食欲。客栈给客房备的棉被也单薄的可怜,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觉得这房间里面四面漏风,风如针穿透棉被刺入肌肤,冷的她直打哆嗦。